丁璐被丁珂小小的噎了一下,顿了顿,蹙着眉头道:“不过,她倒是比曹采薇长得好些。”
一阵短暂的冷场,丁珂再次抬起头来,便发现堂姐头上的那朵金玫瑰不知何时被摘了下来,心下觉得好笑,便主动道:“姐姐若是不爱看这些歌舞,咱们就去园子北面的玫瑰花田瞧瞧吧,那里专给客人们备着簪头的玫瑰呢。”
丁璐被说中心事,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扶着丫头与丁珂一起离开了轻荫阁。
两姐妹刚走出楼阁,便见一位俊俏的小厮走上前来,双手奉上两本请帖册子:“二位姑娘,这是我们爷吩咐着给二位姑娘送来的,因第一批册子印的数量不多,故而很多客人手头上没有现成的。姑娘们若是有富裕的,就当个闲物阅看送人都可,及至宴会结束时,还能凭此册领取一小瓶香露或一份玫瑰花蕾茶,虽说礼物微薄,却是在铺子里买不到的。”
丁珂已经命丫头接了下来,笑道:“温公子细心周到,无人能及。”
“我们爷还说招待不周,望姑娘们海涵呢!”小厮笑道。
丁璐在一旁不语,那一颗心却已经被暖透了。
待小厮走了,才轻声问堂妹:“那温至翀究竟是温家的老几?”
丁珂将那册子递给丁璐一本:“他实则是这一家的堂少爷,但似乎很受温老爷的器重。”心下却感慨堂姐这么快就记住了温至翀的名字。
“他倒是有心人。”丁璐摩挲着手中的烫金册子,只觉得上面闪烁着金灿灿的阳光,明亮地照进人的心里去。
丁珂适时地给这位花痴表姐泼了一盆冷水:“姐姐多想了,主家自然是要考虑周全的。”
“这么多的宾客,没有册子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他给旁人送去?”丁璐永远振振有词。
丁珂微微冷笑:“他怕是做给那曾玉竹看的吧,咱们方才同她们在同一层楼上,若是经小厮这么大张旗鼓地一说,那曾姑娘怕是更受用了吧。”
听闻此言,丁璐的心里便有些堵得慌,长出了口气,捏紧了手里的册子,那烫金的部分在阳光的照耀下直发烫,却又让人心里痒痒的。
“瑾哥哥已经定下了曹姑娘,如今姐姐也大了,咱们家在赵州又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伯母定然要给姐姐物色最好的了!”丁珂轻轻转移了话题,希望能打消了丁璐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丁璐撇撇嘴:“我才刚过了十三岁生辰,我娘还想多留我几年呢。 ”
“现在先定下来,等过了十七八岁再成亲也不迟。”
“小小年纪倒说起大人话了,”丁璐望着自己的堂妹,“难怪我娘总说你老道。”
轻荫阁离玫瑰花田非常近,走过一条紫竹夹道的鹅卵石路,向北一望,便是形容壮观的花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