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傅呢?”西子透过薄面纱问那丫头——幸而今日不算很热,店里亦有其他戴纱的
女客。
丫头笑道:“云师傅正给客人量身子,后头还排了三位客人,您怕是得等一等。”
“不急。”西子淡笑,摆手让那丫头下去了。
画样师傅的位置在大厅深处,这样一来,即使单纯地拿着样子找师傅裁衣的客人,也不
得不经过大厅——经过墙壁上那些色泽鲜艳的衣裳,哪个女人能拒绝此种诱惑呢。
云懿正亲自为一位贵妇人量尺寸,一面量一面笑道:“杜夫人若只是为了观莲节,倒不
必配那件纱斗篷了,那时候正是暑热时节呢。”
杜夫人扶了扶鬓侧的祖母绿首饰,闻言一笑:“云儿每回都替我省钱!这回我偏偏喜欢
那斗篷的式样,打算八月初去木樨山赏桂也穿呢。”
云懿量好尺寸,回到桌旁记下几个数据,这才亲手扶杜夫人坐在自己的桌旁,又吩咐徒
弟:“绾儿,将东家上回从宁夏带回来的八宝茶沏上一壶,用那套汝窑的茶具。”
杜夫人笑一声:“一个八宝茶,也值当大老远儿地从宁夏捎回来。”
“宁夏的枸杞才能泡出那个味儿呢,”云懿一笑,余光轻不可见地扫了一眼等候的客人
们,见无人焦急,便又拿出手边的一本厚册子,翻开,里面是一页一页的布料:“您选
的艾绿妆花纱作为观莲节倒是合适的,三晕色也衬得住底色,葵黄、广绿配石青,低敛
之外亦有点睛处。尤其观莲节上都是色彩鲜艳的画舫,再加上粉艳艳的莲花,您这一身
定然压得住。”
杜夫人微微点头:“我尤其偏爱这三晕色,才执意要做件纱氅的,即使溽暑穿不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