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懿始终把笑容挂在脸上,令人觉得分外舒服:“硕昌要去北边给东家捎东西,我也帮着收拾了收拾。”
伙计道:“咱们太太只怕早已收拾出一大包了,不必咱们操心的。”
云懿的笑依然没断,春风般地扫过几位,目光停留在魏家母女身上:“这位是,瑞彩姑娘?”
瑞彩不好意思道:“云师傅。”
“不敢认了!”云懿拖着瑞彩的手,又拉起魏太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魏家另有一个绝色的女儿呢!这是谁的手艺?总不会是我那笨徒弟绾儿的。”
魏太太道:“这位姑娘帮的忙。”
云懿看了看笑笑,那眼睛如同一泓深潭,直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笑笑见得多了,不以为然,几年的演员也不是白当的,微微一笑,以同样深邃的目光望着她:“云懿师傅,久闻大名。”
云懿看看笑笑,又看看身边的阮氏,阮氏那慵妆目总也懒得看人似的,云懿更觉得这俩人皆都不俗。目光转回瑞彩身上,赞道:“我们海意阁的衣裳何其有幸,得了大师手笔,画了这样一幅墨芍药图!”仔细看一回,又道:“字也好,诗也题得好,瑞彩姑娘真是夏初临,春正满的好年纪,只待一场缤纷花嫁呢。”
因知是笑笑的手艺,这诗画八成也是笑笑的手笔了,不觉望向笑笑:“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大才情,难得。”
笑笑却望着云懿身上的诗句,淡淡笑道:“不过用了前人的句子罢了。云师傅亦有才情,衣裳上的诗句用的尤其好,竟有巾帼之风: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云帆二字发墨有力,写得最是好。”
云懿掩口一笑:“妹妹见笑了。”
魏太太道:“我们还要去赴宴,不便久留,告辞了。”
云懿不舍地拉着她:“本想着留你们喝茶的,我这儿才新到的松萝。”
“客气客气,咱们总有机会的。”魏太太拉着女儿下楼了,阮氏也拉笑笑随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