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恭恭敬敬道:“母亲大人,那本子在乌达手上比在我们手上有用。”
答己微微一愕,疑惑道:“怎么说?”
海山道:“如果孩儿猜测没错的话,本子里还记录着某些人与布露菡的关系。”
答己道:“这是肯定的,我的意思就是趁此机会把那些人统统揪出来,逐一剔除。”
“不,”海山摇摇头,“布露菡布局多年,扶植的势力极其深厚,涉及的官员广众,而她的手段无非是威逼利诱,虽然多数人被她蛊惑,但也不能排除某些人出于保护仕途而无奈屈服。”
微微一顿,他续道:“倘若本子在我们手上,所有的涉及官员必定惶恐不安,害怕被清算,极之可能统一战线,向我们发难。而且,目前布露菡和阿难虽然不在了,但我们终究还没站稳脚跟,设若大开杀戮,怕是朝庭秩序崩溃,社稷动荡,非天下之幸。而如今,本子在乌达手上,涉事官员视线转移集结在他的身上,定是想着如何夺取或封他的嘴,所以,在这段时间,我们获得缓冲,可趁此时机在平缓一些人事的同时,巩固根基。”
答己微微点头,道:“原本那安无风的手段隐藏着如此玄机,端得是江湖高人。”
她看见了爱育黎拔力八达脸上似有恻隐表情,向他问道:“孩子,你在想什么?”
爱育黎拔力八达叹了口气,道:“安无风这手形似祸水东引,的确帮了我们个大忙,但是,却把乌达陷入了无穷尽的危机里面,孩儿终是不忍。”
答己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孩子,长得高大威猛,给人一身硬汉,难以亲近样子,实则却是外刚内柔,心地善良,只不过,生长在皇室,很多事,已经由不得他自己的坚持了。笑了笑,道:“孩子,你尽管放心便是,既然安先生布下此局,以他和乌达的交情,自然不会想不到的,定是有他的安排的。”
爱育黎拔力八达道:“会吗?”
答己道:“会。”
海山也微微点头,道:“我们先去大明殿前,教百官先行散去,三日后,且再集会如何?”
爱育黎拔力八达微微一怔,他虽是本性慈善,但是,这个并不影响他的智商,自古以来,皇权交替最是残酷,尤其是通过血腥手段镬取,更是变数极大,通常以争分夺秒程序迅速完成,哪里还容得拖泥带水磨磨唧唧呢?
也就是说,按常理,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是立刻在兄弟二人之中选一个继承帝位,然后迅速召集文武百官,昭告天下。
怎么还给拖上三日?
三日,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呀!
却见得海山笑笑道:“弟弟,这段时日以来,别说你累不累,母亲大人定是精力憔悴的,你就忍心?何况,现在,天下之间,还有谁可以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