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呵呵一笑,将背上的新被子放到小安床上,道:“都习惯了,娘每次都买一大堆的,到底是山高水远的,娘不可能每天都跑上跑下是不?”
小安点点头,暗说事实的确如此,只不过,他始终纠结于一个问题,妇人于此生活二十余载,她的经济来源来自何处呢?莫非,靠的是“劫富济贫”?
脑补一下,一个芳华艳世的大美人蒙着头脸走家串户干那低俗勾当,那场景,该是多么的违和呀!
不过,一切都为了生存,在这个人类最根本的需求之下,尊严,道德,许是脆弱不堪的。
小安暗暗一叹,十年前,他在断月崖底层活吞鼠肉,喝蛇血,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出来之后,身无分文,还不是要依靠“外借”手段去维持生命的延续?
也正因如此,所以,当王家老爷子提出以银钱资助与他,他并没有拒绝。他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绝对不是一个传说。
所以,所谓的大侠,并非表面看的那样风光潇洒,他们也要为生计发愁和忙碌。
所以,妇人曾经的“剪迳”行为也是迫不得已的,他完全可以谅解。
而且,他的心里,更多的,是酸痛。
妇人一边打开各种袋,居然还有一坛酒和一只烧鸡以及一些肉类,一边含笑道:“没想到,你的名号还真好使,就近一间钱庄报上了,那掌柜的二话不说,只是问我取多少钱,然后便立刻开钱了,连排队都给省下啦,好像,这个是大客户才有的优先权利呀,儿子,看来,那王孟金三家还给你凑了不少啊。”
小安道:“娘,这些粗活,以后还是让我来吧,看把你给累的,瞧着就心疼。”
妇人点点头,道:“只要你乖乖的陪着娘,娘听你的就是。”
小安微笑道:“娘,吃饭啦。”
妇人道:“好,昨天中秋节,咱母子俩团聚没喝上一杯,今儿个补上。”
小安道:“好呀。”
酒虽然不是上等好酒,但是,小安却感觉了,这是他平生二十年来喝过最好的美酒。
看着妇人喜悦的迷人的笑脸,他的心洋溢着一种亲近的触动,暗道:便是在此陪伴她过着三年五载,也是人生之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