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缓缓站起,道:“走,难得云先生来访,到老衲清舍喝杯清茶。”
云先生脸有喜色,似乎对禅师的“清茶”非常向往。
二人刚刚走出弥勒殿,却听得不远处的山道上传来马蹄声,那急躁而纷乱的动静,还不止一人一骑的。
禅师和云先生凝目一望,云先生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即使是还远隔着数百丈以计,但由于地势有高下之分,居高临下那么一看,便看见了三人三骑催马疾奔上来,重点是,其中有一马背之上还横挂着一人,那人首足分垂两边,随着马儿的奔跑振动而摇晃,显然,已经失去了自控能力。
禅师似乎很随意的道:“清平世界,居然还有如此龌蹉之徒,哎”
云先生俊朗脸皮抖了一抖,顿时便黑了下来。
“禅师,待我去问个明白。”云先生说着话,便欲举步要动,禅师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三人哪里不去,偏要寻来此地,分明是要挟与人,混些活计使用,应该不至伤害性命。想必已经知会了那个家属,取些银钱了事。我们且喝茶,观看一番再作决定却是未迟。”
云先生点点头,道:“好。”
话说,行德禅师和云先生在禅房仔细品茗,禅师处之若定,似乎根本不受外边任何环境影响,而云先生却有些心不在焉的,边喝着茶便竖着耳朵聆听着外头的动静。
听了一会儿,云先生微微皱眉,道:“奇怪了,他们在寺外石阶前面稍为停顿了一下,又改道往别处走了,这是为何?”
禅师缓缓道:“云先生骑着的是大宛马,还把马系在寺外对吧?”
云先生微微一愕,道:“是的,禅师。”
禅师道:“这就对啦,他们看的出,正宗的蒙古大宛马在此地,当是有朝廷贵族经由此地,为了免却麻烦,他们避免朝相,故而转移他处。”
云先生点点头,道:“禅师言之有理,如此看来,却是更可坐实他们乃行之不法勾当!”
禅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禅师又续了茶,轻轻呷了一口,道:“云先生,有没兴趣陪老衲走盘棋?”
云先生道:“成。”
于是,在二人中间矮脚木桌上,摆上了一面楚河分界的象棋棋盘。一会儿,红黑棋子被安置妥当。
云先生执红子先行,炮二平五,开端便架起了中炮,吹起了战斗角号。
禅师执黑子于后,微微笑了笑,道:“云先生,好的很呀,老衲还以为您宦海沉浮,已磨削了当初之锐气,不想今日一见,却是雄风依旧,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