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丽莎的脸色益发苍白,道:“王子殿下,我既然躲他,为何又要等他,此岂非前后矛盾?”
王子淡淡道:“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心里明明渴望的要命,表面上却是百般拒绝。虽然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里面有了一些结,你试图通过某些事,去验证,去捋顺这些结,譬如,找上了我。”
希丽莎目光低垂,看着精致华丽的绣花鞋,似乎很疲倦了,仿佛梦呓一般喃喃自语:“他没来,他没来,他不会来啦……”
门外一个冷冷的声音截囗道:“他永远不会来了!”
希丽莎霍然抬头,望着门口一身泥泞湿衣犹未干的侍女,颤声道:“琴妮,你说你说什么,他,他永远不会来的……”
琴妮没有回答,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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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江南,雨丝如烟。
这一日清晨,入静禅坐的行德禅猛的一震,抬头望去,窗外一株沐春生长正盛的花枝忽然无风而折。
深邃的眼睛霍地闪现一丝奇光,袖里双手暗自捏算,然后,眼神黯淡,弥漫着怆然凄惋,轻轻一声长叹,喃喃轻语:“迟了,迟了……”
“什么迟了,谁迟了?”
一人一伞,在雨尘中,缓步行近,然后拾级进来卧龙寺。
伞收处,露出一张俊逸的中年面孔,只不过,原来中年时节,正是男人黄金阶段,精神精力正处巅峰,然而,他的鬓角竟然出现几许灰白。
行德禅师起身而迎,双手合什道:“梦檀越别来可好?”
中年男子正是梦中游,他摇了摇头,心情似乎颇为沉重,叹了口气,道:“不好,昨夜睡梦之中,忽然醒来,便是彻夜无眠了,思量许多,却是偏偏不明其故,总是隐隐约约的难受之至,想到禅师佛法通灵,便清早而来,但扰了禅师早课,实乃罪过。”
行德禅师道:“无妨。梦檀越随老僧来屋里用茶。”
梦中游道:“禅师客气了。”
行德禅师把梦中游引进他的禅房,便有一个小沙弥入来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