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惊吓后,跑的更快,一直感觉身后有双眼睛。现在正值大中午,村道上没人,大家都在屋里乘凉,越跑越害怕,从来没有像现在想早点到达大舅的家里。
终于跑到大舅家,大舅大妗子正在睡午觉。
“云逸,你怂娃,刚才你小舅摩托一来,你嗖溜就不见人了,你把晌午饭吃了没,没吃锅里还有。”
“不吃了,我外婆病大的都昏倒了,我外婆叫你赶紧上去。”
大舅一听,立马骂道,“你小舅人是死的吗?你婆昏到了,还不往医院拉。你婆人么事吧?”
“我婆人没事,我刚才在窑洞里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跳舞。”
大妗子本来没说话,听这话也躺不住,“你说啥?红衣服女人。”随即和大舅对视一眼,好像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咱俩都上去看下。”说着,大舅大妗子一起上到外婆家。
等我们上去时,小舅如同傻瓜一般,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上烧了一摊报纸,估计这又是外婆烧的,又想送灵。
这沙发还是外公在世时,请隔壁王老满做的,现如今扶手被老鼠吭烂,棉花从里面出来。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小舅当兵时拍的照片。
我冲进屋子,看到外婆坐在炕边,有气无力的看着小舅,大舅进屋后,一看事情不对,赶紧喊叫小舅。
“宏兴,宏兴,你好着么?”
小舅呆滞的回答,“哥,我好着呢。”
大舅转身给大妗子说道,“俊巧,你去打点水给宏兴洗洗。”大妗子哦一声赶紧去找脸盆。
“宏兴,你给大哥说,你怎么了?”
仍然是同一个语气,“大哥,你不管,我好着呢。”
“你好啥呢好,你看你脸色成啥了。”转身对外婆问道,“妈,你这俩天人不好,你就睡下歇着,宏兴刚才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外婆拉着哭腔,“宏兴说他前些日子从崖上掉下来一条白蛇,他刚好铲鸡屎,就把蛇给拍死,埋在李子树下。刚才宏兴说,一直听见有个女人笑,声音是从他爷窑里传出来的,结果去窑里看了一下,回来就成这样。”
大舅骂道,“先人们都吃屎去了,娃娃现在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出来照顾照顾,先人们生前都是软蛋,现在死了还是个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