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瞧着郑灏,眼泪扑簌簌就往下掉,倒把郑灏吓了一跳:“明娘子这是怎么了?是我来晚了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锦盒:“是不是我拿回来太晚了?”
明夷见药,立即破涕为笑:“我以为郑兄没拿到药。”
“药是肯定要拿的。我答应幻枫的事,岂能食言。”他说着,眼中却只有落寞,将锦盒送到明夷手中,“若能救人一命,那我所为都是值得。”
夏幻枫见他面色难看,问道:“公主难为你了?”
郑灏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意,圣上口谕下来,令我回乡送药看望姨母之后速回长安,明年元月一过便完婚。”
明夷见他神色无比落寞,知他是想到与心爱之人要长久别离,定是十分伤痛,想开口安慰,看一眼洪奕,想到她说郑灏英年早逝,恐怕这次会荥阳是他与卢娘子最后一面了。
“来日方长。回去好好安顿好卢娘子,多使人看着,莫让她伤心过度做了傻事。”明夷只能这么说,希望能避免多一个受害的人。
郑灏点头:“她私自离家,已不被卢氏所容。我到了长安,成婚后,也不会再有人盯着荥阳怕我逃遁。我会安排她在我家,便当个义女对待,我爷娘也深深愧疚于她,定会好好待她。”
夏幻枫知道他归心似箭,便给他布下酒席践行,又备上各种干果干肉点心,路上食用。明夷怕时间来不急,婉拒了二人的邀请,只要了几块蒸饼,两壶清水,与洪奕即刻坐马车出发。
车至山腰,只得不幸。明夷叮嘱车夫若到城门关闭前不见她们回来,便先回城,第二日早上再来等。想着如果路上脚程慢,不如在医庐过一夜,也好多陪陪殷妈妈,替缪四娘打打下手。
明夷走过几次,这条路已经烂熟于胸,二人在路上话也不敢多说,一怕口干舌燥,一时找不到泉水,二怕力竭气弱,又分了神,伤了脚,必定寸步难行。
山顶最艰难处,两人往下看,都一身冷汗。洪奕从腰带中取了一根细细的皮绳:“系在腰上。”
“这是什么?”明夷拽了拽皮绳,相当结实。
洪奕笑道:“我运动神经比你强,我先过去,把皮绳系在大树上,然后拽着你过来,你也好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