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谦平兄此次相邀,所为何事?”既然如此,她也就事论事罢了。
伍谦平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研磨:“明夷果然大病未愈,往常你我何须此问。只不过今夜无事,邀知己之人品茶论道而已。”
知己?不知古汉语里,这词语是不是轻重有别,还是此人行事乖张。明夷无意深究,既然他已接受自己失忆之事,不如多试探一些,知己知彼比口头知己二字更实在。
“如此良辰美景,谦平兄本当与红颜知己花前月下,与我这等无知妇孺论道岂不辜负光阴?”明夷问出口,方明白自己心意,她还是介意伍谦平心中自己的位置。
伍谦平刚要开口,有人叩门,是那位老者提了一只铜壶来,放于案上,又静静离开。
伍谦平提壶将热水倒入研磨好的茶末,用竹筛轻轻打圈,似是将全身的温柔都贯注在茶汤中。
“我不向不爱饮酒,伤身劳神。女色亦然。”伍谦平言语无波。
原来自己连女色都不是,明夷暗自苦笑,看来自己果然是表错了意。
伍谦平又加一句:“我愿与明夷相交,正因明夷非一般女子,既有细密心思,又有男儿气概。”
明夷听着倒也无不妥:“起居毕竟还是有位嫂夫人照顾更好。”
“明夷一向劝我娶妻如不合心意,不如孑然此身。两年前我休妻一事,也只有你一力支持,怎这些也忘了?”伍谦平终于停下了手,直视明夷,眼神深邃难测,看得明夷浑身不自在。
明夷挤出笑容:“怪我神智未愈,不如谦平兄多说一些你我相交旧事,也好帮我早日复原。”
伍谦平点头:“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