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的道观叫百草观,观里只有老道士和他的小徒弟。
百草观说是道观,其实不过是用一间茅草堆成的屋子;而老道士说是道士,其实根本不会念几句经,靠给人治病生活。
老道士的医术很好,但一天也看不到几个病人,没多少人会相信茅草屋的大夫。
只有那些家境委实贫寒的穷人才会把病人送到老道士这来,就算治好了,也从没谁以为老道士的医术高超过。
他们总认定自己得的不是什么大病,怕是不用治也能好,暗自后悔于白送了老道士几个铜板。
……
老道士把猴子放到观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拿起床脚的破棉被盖住猴子的身子,他看着猴子愈发苍白的脸色,混浊的眼里的掠过一丝凝重。
老道士四下望了望,然后冲进柴房里,在角落里翻出一把铁锹和铁铲,又拿了一个药蒌背在后面。
“师父,你要做什么?”
烟小舞跟在老道士后面,看着他东翻西找,突然有些心慌。
老道士蹲下身子,苍老粗糙的手按在烟小舞的肩膀上,神色肃然的叮嘱她道:“小舞,师父待会要出去一趟,你把门关好,乖乖在观里等师父回来。”
老道士趁着灰蒙蒙的暮色走出了百草观,他佝偻着,身子时不时前倾,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他吹倒。
“师父!”
烟小舞冲出观门,大喊着老道士的名字,想让他回来。
而此时的夜色愈发阴沉,宛若一群凶恶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茫然若失的孩子,要将她逼回到茅屋里。
不久,观外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雨声,一整夜都不曾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