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向来恪守礼节,可此时也顾不上行礼了:“回皇上,钟太医刚到不久,正在想办法救治。”
“产婆呢?好端端的,娴妃为什么会大出血?”裴清殊不明白,截止到昨天为止,娴妃这一胎都还很正常。而且娴妃这都是第二胎了,他本以为会很平稳才对,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情。
“皇上您别急,臣妾已经亲自问过了。产婆和伺候的丫鬟,都说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娴妃妹妹的羊水突然破了之后,宫口开得特别快,生得也很顺利,只是孩子生下来之后,宫口还是一直没有愈合,就像是……服用了过量的催生药物一样。”
“催生?”裴清殊皱起眉头,“娴妃的预产期不就是在这几天吗,有什么催生的必要?莫不是有人给她下药?”
宋皇后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点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而且下药之人,手段应当非常高明。”
如果是一般的妃子也就算了,还可以说是误食。可是娴妃本身就出身于太医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会一些寻常的医理。
一般的催生药物,应当瞒不过娴妃才对。
裴清殊听了,不由握紧了双拳。
他最恨别人拿他的子嗣开玩笑,没想到有惠贵人这个前车之鉴在,竟然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皇后,朕一定要彻查此事。这里先交给你,朕去看看娴妃。”
“皇上!”皇后还没说什么呢,宫人们倒是先开口阻拦了起来。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玲珑跪在裴清殊面前说道:“产房乃是污秽之地,见血不吉啊皇上!”
裴清殊当然知道这些。
说句老实话,裴清殊也不喜欢进产房。
如果是过去,母子平安的时候也就罢了。可一个女人为了给他生孩子,正徘徊在鬼门关上,他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哪怕今日躺在里面的不是娴妃,是他的任何一个女人,裴清殊都不可能置若罔闻。
毕竟,这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