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去,不然就白去了。”易丽眼神空洞,絮絮叨叨,像是哑巴开口,憋了几十年的琐碎事全往外抛。前言不搭后语。
岁岁耐心听着。
易丽轻声呢喃:“前天晚上我差点自杀,爬上高楼,一只脚伸出去,没敢跳。”
岁岁抱住她。
易丽饮泣,眼泪往下掉:“我还没治好你妈妈,我欠了她的,我不能死,不能死在你妈妈前头。”
“嘘——”岁岁哄小孩一样,拍拍易丽的背,“现在一切都过去,你又可以做你的易老板了。”
易丽只是哭。
仿佛要将一生委屈都哭尽。
哭到最后,阖眼躺在沙发上睡过去。岁岁替她盖毛毯。四十几岁的女人蜷缩成团,睡梦中手臂仍在颤抖。
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自以为历经风雨,结果风雨真正到来,才知从前遇见的全是小雨点。
连生命锐气都缩回娘胎里。
奋斗是为了什么。若无法改变阶级,趁早就不要做无妄期盼。平民老百姓的奋斗,只为最后等死时能比旁人体面一些。
事情得到顺利解决,易丽重回她自己的圈子。
之前避之不及的人争先恐后祝贺,感叹她有老天爷庇佑。
有的人遇事,事后恍然大悟从此顿悟红尘,有的人则不同,以为命好,勇气更甚从前。易丽属于后者。
“我决定开展新的业务线,做钻石做黄金,人足够有钱,才能得到保障。”从别墅离开时,易丽壮志满怀,仿佛明天就能成为新时代女首富。
岁岁微笑,什么都没说,安静送她上车。
宋明颂找的房子风水好,总有客人上门。
许姣星和许诺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