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
卧室门边探出个脑袋。资临看过去,是少女去而复返。
岁岁真是要被自己气死,她哑着声,没出息地问:“有鞋吗?”
人迹稀少的公寓楼下,高大的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步伐缓慢。在他怀里,一个穿男士大衣的少女蜷缩成团,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街道边停着一辆车。
她不要上他的车。
岁岁掐掐手臂,骂自己真是矫情做作,心里百转千回,嘴上却细声问:“能帮我叫辆出租车吗?”
她告诉自己,她这并不算歇战。她这叫委曲求全。
几分钟后。
他果然为她叫来一辆出租车。
岁岁从男人的怀中直接跌入车后座,她一离开他,立马将车门紧闭,露出张牙舞爪的模样来,憋了许久的情绪得到释放,连脸都憋红:“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连放狠话都不会,倒是生气撅嘴的样子怪好看。资临挺拔立在原地,看她慌忙和司机吩咐:“司机,快走,快开走。”
不一会,资临坐进自己车里,不疾不徐地跟上去。确保她能平安抵达目的地。
岁岁靠在车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想起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庆幸自己失去意识,不用遭受精神上的折磨。
做*爱是件快乐事,倘若第一次留下坏印象,誓将终身跟随。
岁岁捂脸,想要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像是昨夜已在梦中将泪水流尽,可失身总得有点仪式感,她选择继续将头埋进掌心,像默哀,为自己毫无意识的一晚上,默哀。
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瞄后车座行为古怪的少女,问:“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