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凤良说过,他们在前院读书要是学得不好,先生可是会用戒尺打手心的,他和凤明都被打过。所以当时听的时候谢蕴绣就有些怵这些先生。
听说凤英哥哥没有被打过,但那是因为凤英哥哥读书太厉害了,从不会让先生不满意。用凤良的话说就是,先生爱他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他。
到了王氏的宝善堂,进了花厅,便看到谢蕴湘、谢蕴月和谢蕴心等人都已经到了。
谢蕴湘自从上次在英国公府生事之后就一直被禁足,今日才算解禁。她的性儿跟以前倒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凤卿进来的时候还憎恨的盯着她,一副恨她要死的模样。显然她是将她禁足的事情怨在了她的身上。
谢蕴月自从陈姨娘被关了之后,整个人安静沉默了许多,平日也不怎么爱说话了,以前仗着陈姨娘有宠还有些跋扈,现在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谢蕴心最近一直在忙着绣嫁妆,也是甚少出门。自从定亲了之后,她身上多了些娴静从容之态,身上的气质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坦荡自如,好像心也更宽了。
上首的位置,王氏陪着一位年约四十的女子坐。
那女子穿着葱绿底缠枝宝瓶妆花褙子,一只手靠扶在旁边的小几上。头梳园髻,发髻上只简单插了一把玉梳,再无别的首饰。细眉秀眼,模样娟秀,但面相却显得有些严厉,不怒自威。
看到凤卿和谢蕴绣手牵着手一起进来,那女子抬眸微扫,便让凤卿觉察到她能将人看透一般。
凤卿和谢蕴绣先给王氏行礼,唤道:“母亲。”
王氏对她们点了点头。
凤卿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王氏旁边的女子,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便只是屈了屈膝。谢蕴绣跟着她学,也给她屈了屈膝。
那女子倒是不客气,受了她的礼,然后颔了颔首。
王氏放下手里的茶碗,然后笑着对身边的女子道:“史姑姑,这便是我家里几个不争气的姑娘,以后还要劳烦你多多教导。”
那位史姑姑道:“得夫人另眼相待,重金请来,我自当尽力而为。”
王氏又对凤卿等人道:“这位便是以后教习你们的史姑姑。”说着又声音严厉起来:“史姑姑以前是在宫里做教习宫女的活儿的,你们以后在她眼皮下警醒些,别以为她像我一样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