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还真想起了!”柴伯一拍大腿,“的确有这么一个小子,十几岁的时候不学好,光知道调皮捣蛋了,三天两头儿地被赶到这后山上来挨板子!”
“柴伯,您老大多岁数啊?”刑天好奇地问,师伯坐化的时候可都年近七十了,他十多岁的时候?那就是一甲子前,这柴伯说话老七横秋、老神再在的,似乎那会儿年纪就不小了。
“多大岁数?我忘记了,我一天到晚的,忙还忙不过来呢,记那玩意儿干嘛啊,又不能多活几年!”
刑天哑口不语了,心里突然萌生起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不是这老头子疯了,就是自己疯了,居然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怎么?你不相信?”
“信,我信!”
“少骗我老头子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就你这二两花花肠子,还对我撒谎!”柴伯揣起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睛陷入了回想,“要说我还就看那小子顺眼,别人来都是空着手,可他总给我带不少好东西!酒啊,肉啊,每次都用荷叶包一大包儿,够我吃好几天的!别人都是练剑、睡觉,只有这小子不学无术,只陪着我聊天!”
刑天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敢打断柴伯,听前辈们讲,含坼地年轻那会儿的确有那么点儿放荡不羁。
“那我师伯的剑法也是你教的?”刑天满怀期望地问。
“教剑法?没有!”柴伯摇了摇头,“这里又没有剑,教什么剑法啊!我们就是一天到晚地胡扯,不过我倒是把别人练剑的窍门告诉他了,剩下的都是他自己悟的!”
“悟?悟也能悟出剑法?”
“这不是废话嘛,你这小子是不是榆木脑袋啊,怎么就不开窍呢!”柴伯眼睛一瞪,那灰眼珠还挺吓人的,“要不是前人悟出来的,前面那帮小兔崽子们拿什么耍猴啊!再说了,我就听那小子出去后还收了个什么徒弟,不过这家伙教徒弟也不着调,装神弄鬼地往白纸上甩几个墨点,让人家小娃子自己去悟!咦,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徒弟还真教成了,有模有样的!”
刑天倒退了几步,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枯干的小老头。柴伯也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刑天的后背突然起了一层冷汗,脑海里一片空白,连基本的思索都忘记了。
“噗通!”刑天一头扎在地上,对着柴伯深深地一拜。
“哎,小伙子,你这是干嘛啊!”
“我……我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