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抬脚就往里走,因为视线还停留在王瑜晗身上,他的肩膀直接撞到了一个人,恍惚之间软乎乎的一团,极其富有弹性。
“师……孟队!”
“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孟燕盯着车子里的厉素素,“这里人多眼杂,你就不能注意点儿!”
“没事儿!”
“哼,别以为有了新身份就没人找她的麻烦了,出了乱子可别来烦我!”
“放心吧,那地方人多为患,没人会追查的!”
“是牧原到了吧!”刘应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
从门口朝里面大体地扫了一眼,牧原的脚步一滞,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这是一间十几平米大小的卧室,门窗上都挂着窗帘,靠北的墙根下放着一张床,衣柜、桌柜等陈设一应俱全。房间里的装修相对比较简陋,屋顶上并没有安装天花板,可以看到苇板和房梁。正中的房梁上垂下来几条绳子,铁钩上挂着竹篮等东西。但其中一条绳子上却吊着一个人,一个身穿大红衣服的女人。
她的长发及腰,披散之后遮在额前,依稀之中可以看到一只圆睁的眼睛。一道干涸的血流从额前流淌下来,滑过下颌的时候滴落到胸前的红衣上,从血痕的大小和胸前的血渍来看,她生前所受的伤势并不严重。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个女人的双手是被反绑到背后的,脚上还坠着一个生锈的秤砣。
直到此时,那秤砣连同着身子还在微微地晃动着。
看到这一幕,牧原终于明白刘应渠为什么会喊他过来了,因为他曾经看到过一个极其相似的案宗。刘应渠的书房里珍藏着一本他亲自集录的档案,里面大多是刑事犯罪中得未解之谜和疑案,在牧原上门做客的那天晚上,刘应渠为了打消牧原的戒心让他大略地看过两眼,而其中的一个就与今天有关——红衣男孩致死案。
大约在六年前,一名十多岁的男童被发现死于家中,死者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悬挂于房梁上,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经过缜密的调查,警方既没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脚印,也没发现作案凶器,更没发现男孩身上有与人搏斗的痕迹,就连周围环境也颇为自然祥和。经过多次现场鉴定和法医解剖分析,这起案件最终被确定为自杀,对于这样一个结案结论,很多人持有不同的看法,也引发了多方猜测。
有人认为这是灵异事件,是一位修道之人,利用茅山法术来谋害男孩。而且在案发的前一天,男孩的母亲竟然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黑衣人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对着男孩母亲诡异地笑了笑,之后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