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多久？”
“不清楚！”牧原摇了摇头，“可能是暂时，也可能会很久！”
“半年，算了，一年，最多一年！”夏雪咬了咬嘴唇，“如果离开一年还不回来的话，我就撒手不管了，和这群土匪打交道，还不如去做保姆呢，我得老多少啊！”
“好，就一年！”牧原点点头。
“牧原，我……可能也要离开了！”夏雪突然莫名地悲伤起来，“再有一年半，我们就大四了，我可能要……去留学！”
“这么快？”
“正式入学应该在毕业后，但我要先过去熟悉一下环境！”夏雪叹了口气，“我爸提了很多次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豆子的事情虽然不大，但对夏雪来说却是一个打击。生活在她那种环境里，夏雪自然听闻了不少黑幕，但这基本上都是权『色』交易或者权钱交易，比如哪个阔少包养了小明星，哪个阔少通过家里关系做了什么买卖，甚至强拆、欺行霸市，但夏雪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一黑暗面，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夏雪从没感到如此的颓丧和无力。
牧原猜的没错，案件的进展不但无法让牧原满意，甚至让任何一个知道案情的人都无法满意。孟燕带人突袭仓库的时候的确抓了几个人，但这几个人全都是些小喽啰，是一群替死鬼，别说沙湖区的黑道老大郁宏筹，就连外号叫“骡子”的人贩子罗志仍在逍遥法外。
为了给牧原一个交代，孟燕是摆足了架势要往死里查的，但上面很快就以案情复杂为由，将调查权收走了。就在昨天，市局对这起案子做出了指示——速审速判，尽快消除负面影响。
速审速判，夏雪很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那就是点到为止。
夏雪失望了，第一次对自己的仕途之梦决定产生了动摇，像她这样背景的人都无法推动一个小案子办下去，那普通的老百姓又能怎么样呢？也许走到一个高度，这种阻挠就会不见了，但她能走到一个怎样的高度呢？比叶卿卿还高吗？
底层的政治是先拼杀后妥协，因为利益太少，无法瓜分；高层的政治是先妥协后拼杀，因为牵扯太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饶是叶卿卿的后台如此强悍，在短时间内也拿这些地头蛇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先记下这笔债，等日后再算。
“出去走走也挺好的！”
听了牧原的话，夏雪的心里莫名地有一丝失落，喉咙有些哽咽，似乎卡住了什么东西。不过很快，牧原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的这种情绪消失不见了，内心里涌起被重视后的满足感和喜悦。
“多学点东西，团队里可不能尽是些只会打打杀杀的土匪，要有大学问的人来掌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