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还是军衔最高的聂禹辰问道:“元帅这是防备白鼎来偷营?”
“就算他坐不住,也不是会和我们下战书正面交战的。”冷卓然道,“此人用兵虽正,但偶有一次用奇,必定是可以被称为范例的经典之战,不可大意。”
“是。”聂禹辰精神一振奋。
听这意思,很显然大战就要来了,总比这么对峙下去好。
接下去冷卓然还要分析具体的战况,秦绾听了一会儿,悄悄地起身走出帐外。
打仗,她虽然不是完全外行,但也就一般水准,连李暄都不及,听着也没意思,不如去干点自己最擅长的。
“你说,偷偷混进崇州?”然而,听她说话的慕容流雪显然不想让她干自己擅长的。
“嗯。”秦绾点点头,耐心地道,“崇州很大,趁着夜色,如果只是几个高手偷偷混进去还是不难的,崇州城里并没有人认识我,何况还有荆蓝的易容,只要进去了,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王妃混进去之后想做什么?”慕容流雪很头疼。
正如秦绾说的,光是进去这一点倒是不难,可相对城门动手脚却很难,而秦绾辛苦摸进崇州,总不会是嫌弃军营住得不舒服,想在里面等着城破一日吧?
“放心,我没想干杀了白鼎这种事。”秦绾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没好气道。
慕容流雪讪讪地笑了笑,随即又正色道:“王妃千金之躯,实在不宜涉险,冷元帅也不会同意的,除非王妃有一定能说服我的理由。”
“理由啊……”秦绾晃了晃神,眼底浮现出一丝复杂。
理由当然是有的,她一定要在城破之前进入崇州的理由。要不然,她何必非要来冷卓然军中呢?和李暄一起去南线大营,最终还是会打到崇州的。
“王妃是有难言之隐?”慕容流雪本就是心细如发之人,瞬间就发现了她的一丝不自然。
“有些事,想要求证,若是等城破,只怕什么都不会留下了。”好一会儿,秦绾踩幽幽地叹了口气。
“求证?”慕容流雪一怔。
秦绾不答,起身走向帐篷门口,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确认了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她的话,这才低声道:“我母亲的死因。”
“什么?”慕容流雪脸上浮现起一丝震惊,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理由,只是,惊愕过后,他下意识地道,“可是,清河公主听说是产后虚弱而亡,即便有什么阴谋,那也是公主出阁后数年的事情了,怎么会和南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