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听到顾慈发话,好似如蒙大赦般,赶紧离开。
顾慈在门口站了须臾,平静了内心激荡的情绪之后,她挺直脊背推着治疗车推开了门......
郝文哲已经将床头边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可是,心头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
嘴里更是怒骂着洛尘,各种诅咒都说了出来。
门被推开,看到推车进来的顾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怒骂声更是被哭泣声代替。
一个大男人,在母亲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只要是个当妈的人,都会动容。
可是,顾慈却一脸平静。
哭了大半天,顾慈都没有出声,郝文哲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他红着眼眶,既忿恨又委屈地问道:“妈,在您的心里,我就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顾慈不语,将车推到床边,淡淡道:“把手伸过来。”
“我都成这样了,您不如让我死了。”
顾慈抓住了郝文哲的手,开始为他扎针,郝文哲开始跟她较劲,拼命地想抽离自己的手,可是顾慈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小的时候,你最怕打针,每一次打针之前,你姐姐都会给你一颗糖吃。”
顾慈幽幽的声音传来,让郝文哲愣了一下,很快手臂位置就传来了一瞬间的刺痛,郝文哲看着胶管中在回血,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是,每一次姐姐给我的糖您都会没收,不让我吃。”
“嗯。”顾慈应声,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内疚。
“您说,我是男孩子,不能跟女孩一样娇气。”郝文哲说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我被人废了,还是您心目中的男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