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扑簌,银装素裹。
宽厚古朴的城墙,鳞次栉比的房屋,都埋藏在一片纯净的白雪之下。
在纷纷扬扬的鹅毛雪中,街上鲜有人,只有城墙上的兵丁,在这雪幕之下,手持器械,戒备巡逻。
与外界白茫茫一片的清冷不同,在丰县的裕隆茶楼里,炭盆炙热,一群被大雪赶进来的武林人士,操着天南地北各种口音,喧哗吵闹着。
“客官!给您添茶~”
店小二手里拎着茶壶,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满堂跑。
“郎当啷当啷当啷~”
“娘子~”
“薛郎~”
中间的戏台子上,几个丰县戏班子的角儿,配合着几个乐手,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着戏,但粗鲁的江湖人不懂得欣赏,台下偶尔响起的几声“好”,也被淹没在喧哗的吵闹声中。
而在茶楼二楼,明显安静的多。
靠窗的那桌,一个穿着皓白道袍,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公子,端坐在那里,眼睛望着窗外已经下了三天,依然扑簌不停的大雪,心里却暗暗出神。
楚天十二岁觉醒宿慧,三四年间,从童生到举人,不可谓不人生得意,不可谓不年少得志。
可惜他这一世生在宣武候府,地地道道的武勋家族,信仰的便是“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他却生来身体羸弱,不能习武,即便他是嫡长子,在尚武成风的宣武候府之中,依然备受排挤欺压。
在楚天十二岁的时候,宣武候送他去了京州顶尖宗派检查修行资质,依然无果。此后,宣武候彻底放弃了楚天,留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