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多凄惨,连梦里也被困进这种诡异空间,哪个环节醒来的呢?”
“在我也不记得第几次听不见追赶者的声音、打开门后,在我意识到这种循环是多么可怕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含着泪,发现是梦。”
“恭喜你从噩梦中苏醒,醒来发现现实也已成了噩梦。”
“墓埃,别再说打击我的话了,我对我们的不幸很清楚不过,说什么也不会再增添更多的无奈。”
“喔,原谅我不是特意要说些令你不愉快的话,它们仅仅源自我的心情。”
“你从来都不试图说一些善意的话。”
“善意的话...你对派俹地展露的善意有使他手下留情了吗。”
焕-汀蹙眉看着他。
“别以为没人捕捉到你告诉他老罗宾死讯时的表情,你为他感到难过。”
焕-汀低下头,“那一刻在我面前的派俹地,更多的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儿子。”
“而这位失去父亲的儿子毫不犹豫的把对他遭遇深表遗憾的女孩儿推进了永劫不复的地狱?”墓埃看着被他说得几乎要落泪的焕-汀,看着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大海,“善良的人一旦脆弱起来就会被周围的荆棘刺得伤痕累累。”
“所以你选择了克服脆弱...”
“是把脆弱和善良一同摒弃。”
“但我感觉得到你内心深处是善良的。”
“嚯...不不不,善良是用来让不具备这种东西的人受益的,而我通常都是受益者。”墓埃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久坐的筋骨,“每个人心中都存活着若干个小人儿,他们可能叫做善良、天真、狠毒、风情、理智、善变、冷漠...在我发现应对周遭环境时那个叫做善良的小人儿派不上用场之后,就把它压在了最底层,这么些年来我怀疑它是不是还活着。”
“有一天它会爬上来的。”焕-汀扬起了下巴,叹了口气,心里却矛盾地可惜着命运已经不再给他们见证那一天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