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塔离主院很远,就算是这边失火,那边也不可能惊动,而且听婆子的意思,那八个守塔人,根本不与外界来往。
“要怎么做。”苏婉如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胡乱的和蔡萱一起去吃了晚饭,梳洗躺在床上,“如果杜舟在就好了。”她喃喃念叨了一句,杜舟是她的近侍,这一次能死里逃生,虽各个关节是她自己想的,可做事的人却是杜舟,他办事周到圆滑,又是一起长大,彼此配合的很默契。
他在,他们也能商量一下。
胡思乱想中,房门被推开,她看到胡琼月进来,又拿着盆出去,一会儿又进来,窸窸窣窣的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蔡萱睡熟了,发出轻浅的呼吸声。
胡琼月的声音传了过来,低低的,“你早就看出来那手帕是湘绣了,是不是?”
“嗯。”苏婉如应了一声,翻了个身道:“那是虎,而非猫!”
帕子上的“猫”,乍一看是“猫”,可是细细去看,分明就是一只“小老虎”,因为背上的毛由细到粗,线入肉身铺展着不易察觉的兽王之势……
“苏猫湘虎”,针法上有很大的区别。
虽说苏湘之别并非水火,可锦绣坊素以苏绣闻名,听说整个秀坊也不过只有一位略懂湘绣的绣娘。
若真是略懂,那根本做不了这补子的事。
胡琼月却是蹭的一下坐起来,在黑暗中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隔得那么远,你为什么能看的出来。”
没有人回答她,苏婉如好似睡着了一样。
胡琼月又躺了回去,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迷迷糊糊间听到苏婉如咕哝了一句很热,随即门被打开,有人走了出去。
夜已深,锦绣坊对面的酒楼里,依旧人声鼎沸,对着门的雅间窗户上,沈湛倚窗提着酒壶,身后江阴侯世子韩江毅道:“侯爷,这回该您了。”
沈湛仿佛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