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清楚这少年的意图。
当然,要是他现如今还是那位相国大人,还愿意为陈国谋划的话,他应该会很快就知道。
可现如今他不是。
他是个要改换门庭的老人而已。
所以这种感觉很奇特,但奇特的让他也觉得很有趣。
他看着雨渐小的周遭,“淮阳城是一座都城,实际上天底下所有国的国都都和淮阳城一样,那些家伙都坐在同样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情,所以我要离开之前,要让你好好看看,看着这些人都是怎么做的,这样才会让你有更为直观的认识,在很多年后,你站在我这个位置的时候,才会一点都不觉得畏惧。”
栾言低头无言。
栾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城之前有个少年对我说了一句话,叫做在下一次发生之前,他要越走越远,我觉得这句话也很适合你,要是可能,或许你们可以见一见,不过我估计他不太愿意。”
栾言苦笑不已。
最后栾平进府之前,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好看看吧。”
对此,栾言只能低头表示听清,以及已经记住。
大雨停歇,相国府的大门重新关上。
在离这座不远处的巷弄里,那些眼线开始撤走。
相国府对外界的探查一点都不会生出怒意,但关上门这个行为便是相国府拿出的姿态。
开门之时,一切好说,关门之后,万事皆休。
这些在淮阳城待了数代达官贵人,王公贵族自然都知道栾平的脾气,因此就关上门的那一刻,相国府周围便再看不见任何一家的探子。
在离着相国府很远处的巷弄,有架马车停在巷口,车厢里有个身着蟒袍的中年男人,驾车的马夫看似垂垂老矣,但眼睛睁闭之间,犹有精光。
陈国皇室,有资格穿蟒袍的人不多,因为那位皇帝陛下的兄弟本就不多,在登基前夜又死了一大半,才导致现如今淮阳城里,只有两人有资格穿上一袭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