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天上有,可再怎么天籁之音,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用在这里,那就是无论在场的人们再怎么小心翼翼,窥探的美好也会走到尽头。
只是这一次,打破美好的人不是不开眼的粗鲁男子,而是美好的本身。
放下了手中的碳墨铅笔,徐寒有些意外地从放在桌上的书包里取出了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徐寒,光从名字上来看,这就是一个喜静不喜动的钟秀女子。虽然没有冷若冰霜,但徐寒的交际圈子绝对称不上大,除了同班同学,就连亲朋好友,都能屈指可数。
徐寒有着读书看报的习惯,这一点无疑是和从小亲近,总爱端着一杯陶瓷浓茶,悠闲躺在摇椅中,手边存有一摞厚厚的报纸,一读就是一个晌午的爷爷有关。
幼男童女总会有活泼淘气的日子,这和人之初,性本善有些类似。童年无忌,说的应该就是如此。
那时候,不比书桌高多少的徐寒总会缠着慈眉善目的爷爷,嚷嚷着要听故事。次数多也就算了,偏偏徐寒的记忆不差,重复的不听,改编的不听,老生常谈的不听,不感兴趣的不听。
一阵不听下来,苦得爷爷只能重新戴上老花镜,放下了昔日永不离手的老式收音机,从那些被历史遗忘的蛛丝马迹中,找寻那最为适合孙儿启蒙的演绎故事。
这一老一少,一讲一听,一晃便是三年。
三年之后,童女已经散开了总角(儿童两边梳辫),改为了当下最为流行的马尾。眉心的红点不在,背后倒是多了一个永远装不满的小小书包。
记忆总会老去,但这些流传下来的习惯,谁又能说不是记忆本身在作祟呢?
轻抚发丝,徐寒已经告知过身旁的友人,下午的自己会在图书馆里独自度过,没有要紧的事物,并不希望有人打扰。
眼下,看着这一串未知的号码,大有你不接,我就震到天昏地暗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在已经熄灭的屏幕不出意外的再一次死灰复燃之后,徐寒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请问你是?”
短短的几个字,足以让满桌的人引起无限遐想。尤其是图书馆是一个过于安静的场所,哪怕电话的质量再好,也会让听筒另外一边的声音扩散出来。
离着徐寒最近的几名同校同学在听到对面传来一阵语速极快,但明显是个男声的声音后,面露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