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祚之所以被吓得不轻,是因为那些个被拖上台来的人或多或少的的都与他有些关联。
不是他收了人家的银子,就是人家送了他东西。当然,这其中更有很多的交易在内。至于这些人拿到好处之后会做些什么,他管不着。
有什么比把头埋在新纳小妾的怀里,享受春宵一刻来的实在呢?
不过,他瘫虽瘫,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什么最爱的小妾的弟弟的妹夫,什么张老板李掌柜,什么那甲长这保长,通通滚蛋,都不如保住自己的命好!
沈云祚脑袋飞快地转着,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保全自己。
孙可望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他鞭笞棍打这些人,目的只有一个:慢慢击溃沈云祚的心理防线,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在绝望中死去。
这些得到权钱交易好处的人,必然要把吃下去的吐出来。不仅要吐,而且要吐的彻底,干净!要连自己原本挣的那一份也吐出来!
而沈云祚,也是这里的毒瘤。杀了他,才算是解决了看得见的根本。然后再委任一名得力的主官,重整这里的风气,才对得起百姓。
所以,不管这姓沈的如何狡辩,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也少不了付出一颗脑袋的代价。
沈云祚完全不知道自己命运已定,开口说道:“将军奉大王命令巡查四方,下官自然要好生接待。只是不知将军摆出如此阵仗,是何用意?下官胆小,见不得血腥,请将军明示。”
“沈大人当真不知我此举何意?”孙可望没想到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决定好好的调戏一下沈云祚。
“下官的确不知,大王之命,本县照实办理。托大王的鸿福,县里一切安好。这些人可是犯了将军的忌讳,才被责罚的吗?”沈云祚想将话题引向孙可望。
孙可望不吃这一套,直截了当的说:“并非是犯了我的忌讳,而是犯了大王的忌讳。你可知大王最忌讳什么?”
“下官不知,将军在大王近处,定会比我等所知详细。”沈云祚缓了缓神,继续瞒天过海。
“大王最忌讳的,自然是臣子瞒着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沈大人对此应该是心如明镜吧。”孙可望步步紧逼。
“下官岂敢欺瞒大王,就是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啊!下官在任不敢说为民造福,但也是勤勤恳恳有所苦劳的。”沈云祚局促的话语里出现了破绽。
“我可没有说大人欺瞒大王,你这话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不得不令本将军怀疑,来人呐!将台上的人带来一个,我与沈大人说道说道。”孙可望紧抓破绽不放。
“将军,您这是……”沈云祚自觉说错了话,想补救一下。
“大人饶命啊,大人救我!……”
沈云祚的话被人打断了,那人正是他最宠爱的小妾的弟弟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