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侍寝?!”其他四人一羊全部惊呆,看他的眼神都变暧昧了。 “侍里凉的寝!你丫这是痴心妄想!” 猼訑回过神来,似乎明白了症结所在,气得狠狠一跺蹄子,整座偏殿都震了震,“肯定又是余舟那个嘴碎的乱讲话!我主从不近男色!” “来自猼訑的差评,再污蔑我主就踩死你!” 叶征松了口气:“那就好……” 馈赠什么的看上去有诈,但顶多一死,只要不出卖色相侍寝,什么都好说。 “伯姨前辈,天帝的馈赠是不是功法?”水锈红突然插嘴道。 猼訑飞起一蹄子踢中水锈红膝盖:“又一个痴心妄想的,天帝的功法你也想染指,还不够格!” 水锈红跟叶征一样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要不是接受功法传承,就不用担忧被太微挂开除了,如果是法器什么的,回头就转手卖掉好了,钱是无罪的。 “你呢,又有什么顾虑?”猼訑恶狠狠盯着白逞,它算是听明白了,前两人不想要天帝的馈赠,纯粹是脑子坑太大进水了。 “我是靠黄金右脚上来的,并不是靠我自己能力上来的……”白逞如实答道。 面对四个比他强大的同龄人,苏城天道院的精英白逞挫败感十足,实在拉不下脸接受天帝的馈赠。 “靠黄金右脚?不是靠你自己的能力?你的脚不就是你的能力吗?” 这句话直接把猼訑绕进去了,它稀里糊涂想了一会儿,羊脑壳倍儿疼,索性快刀斩乱麻,胡诌道:“这没什么问题,你能上来不止是靠你自己能力,同时也是通天之梯的选择。” 猼訑从远古活到现在,忽悠人还是有一手的。 白逞哦了一声,默默接受了现实。 “你们三个,诚心恳请天帝赐福吧,天帝宝库听到你们内心的祷告,自然会替你们选择合适的奖励。” 三人顾虑已除,明知可能还有猫腻,但都不敢和羊不可貌相的猼訑当场翻脸,只得照做。 此时五人的心思各异,大抵如下—— 池桓: 盛丰年: 叶征: 水锈红: 白逞: 看着五人诚心恳请天帝赐福,猼訑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逡巡片刻,估摸着装腔作势的时间差不多了,后蹄偷偷一撅,偏殿大门瞬间洞开。 五件法器相继飞出,分别落在五人面前。 池桓和盛丰年一探手,各自接过一柄长剑,瞬间两眼放光,爱不释手。 池桓手中那柄通体金红,阵阵炎热气息逸散,剑柄处刻有一轮烈日,盛丰年那柄则是幽蓝一色,清冷如冰,剑柄处是一弯弦月。 池桓,盛丰年: 再看其他三人。 叶征身前是一个古老的星盘,遍布他压根儿看不懂的繁星术数古文字。 水锈红身前是一件古怪的兵器,形似长槊,倒刺弯钩密密麻麻,一看就是属于特凶残的兵器,划拉一下能把人勾得血肉模糊。 白逞那边则是一颗透明的水晶球,球内演化着日月变化,生死枯荣。 三人都没有伸手去接,任由三件强**器悬浮半空。 叶征,水锈红,白逞: 猼訑咳了一声:“你们三个,怎么不接?” 叶征水锈红白逞三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 叶征星盘入手,触感略微粗糙,古老而沧桑的气息侵袭而至,叶征神情一恍惚,似乎觉得自己置身于亘古长存的无垠星空。 水锈红和白逞两人也各有感触,皆是露出惊喜的目光。 宝贝,绝对是宝贝! 天帝未免太慷慨了点,这等宝贝放在外面,足以作为一个大型门派的镇派之宝了。 “好了,你们都获得了天帝的馈赠,说正事。”不容他们多想,猼訑跺了跺蹄子,偏殿原地突然凹陷下去一大块,一个方方正正的白玉石台从凹陷处升起。 猼訑目露追忆,感慨道:“你们手里的每一件法器,都是从前守护这座帝宫里的将士所有,你们等会儿认主的时候一定要坐在镇灵台上,然后尽力激活法器中的残魂,让这方镇灵台吸收。” “吸收残魂?有什么用吗?”叶征好奇地扣指敲敲镇灵台,嘣嘣作响。 “别乱敲!”猼訑飞起一蹄子踢开他的手,说道,“镇灵台夺天造化,有让残魂凝聚,亡者复活的功效,我和余舟想复活他们……” “你们比我们强大那么多,为什么不亲自复活他们呢?”叶征追问道。 猼訑似乎正等着他问,长叹一声,低落道:“我们逃过那一战,早就不被他们的意志认可了啊,强行激活只会让他们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呵~ 叶征内心冷笑不止,肯定有问题。 对方铺垫了这么久,又是爬梯又是领奖的,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别看猼訑句句情真意切,又是追忆又是长叹的,演技爆棚,但先前他们三个拒绝接受馈赠的事情显然大大出乎猼訑意料,让它露出了明显有猫腻的破绽。 镇灵台,残魂,复活…… 叶征心思急转,一瞬间想到了某个可能性—— 如果真是为了复活,又用通天之梯选拔出他们五个天才,是准备让法器里的残魂夺舍他们五个? 一定是这样! 但现在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还是拖延时间,等华夏修真界的救兵来吧…… 做完决定,叶征不依不饶道:“伯姨前辈,那一战是哪一战?” “远古呗,当时各方强大势力混战,我们接过我主密令,带着帝宫逃离混战中心,在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和背叛无异,因此我们才会被残魂的意志所抗拒……”猼訑语气轻松,表情却有些痛苦。 叶征内心竖起大拇指,影帝! 他继续问道:“那你们现在复活他们干什么?是因为看到华夏修真界式微,准备重新立足吗?如果是这样,身为华夏修真界的一份子,我肯定不能答应你们……” “华夏修真界?”猼訑摇了摇头,一脸鄙夷,“你想多了,我们志不在此,我们只是打算合众人之力,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去寻找我主,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叶征:“你们的世界?” 猼訑点点头:“对啊,没听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你们这小地方又不是诸天万界中心……” “原来如此,那你们的世界到底在哪里?人够了以后怎么回去?” “……”连珠炮般的问题轰炸,猼訑终于露出了不耐烦,蹄子狠狠一顿,“咩的!你有完没完了,能不能做完事再坐下来慢慢聊?” “不能。”叶征言简意赅道,“我好奇心比较足,不满足我我就不想动……” 猼訑:“……” “来自猼訑的差评,再问台词都不够了!” “叶兄,要不晚点再说吧?”盛丰年已经急不可耐,捧着新入手的长剑准备去爬镇灵台了。 池桓一把揪住盛丰年衣领,将他扯了回来。 叶征一番古怪表现,池桓也察觉到了异样。 “明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猼訑气呼呼道。 叶征嘴角一勾,果然如他所料。 不论是余舟还是猼訑一直没有明着强迫己方五人,而是不断循循善诱,编织各种谎言让己方心甘情愿上那个镇灵台,说明强迫或许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反作用,这便是他敢有恃无恐拖延时间的原因。 “那我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伯姨前辈,你让我们上镇灵台激活残魂,是准备让别人夺舍我们吧?” 说着,叶征不由冷笑一声,“至于那个别人,可不一定是守护这里的将士,难道不是六王里的其余五王?正好合了我们五人之数。” “放你个屁!那五个杂碎死不死关我们鸟事!杂碎,杂碎!本咩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猼訑义愤填膺道,小蹄子拼命挥舞,表情极其不忿,明显和其他五王有什么过节。 “那你们复活的……是天帝?”叶征语出惊人。 猼訑一愣,失笑道:“复活我主?你在说笑话吗?我主怎么可能会死,我们都没死,我主怎么可能会死!我主手眼通天,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猼訑越说越激动,声音渐渐高亢,似乎在用这种话提醒自己,说服自己。 这…… 如果真是演的,猼訑演技逼真过头了吧? 叶征突然有些犹豫,认认真真问道:“真不是想夺舍我们?” 猼訑蹄子一招,虚空中一扇门户洞开,隐约可见其中陈列着十几具一动不动的魁梧人影:“复活的金身本咩都准备好了,如果夺舍你们这些弱小身体,修回巅峰状态起码得上千年,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相信本咩,本咩只想复活战友,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