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态度愈发恭谦,拱手行礼道:“师父,是问今日之事?”
岳不群颔首,不再发声,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徐阳的一举一动。
他本就不是什么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心机远比任何人都要深沉的多,若是这新收的弟子有半点犹疑,也断然瞒不过他的双目。
徐阳自然不会随口说谎,最好的谎言就是九真一假,大部分话都真实无比,关键处的那句话方向换一换,只要对自己有利就可以了,大可不必每句话都骗人,那反而落了下乘。
“方才在刘府,刘师叔宣布要金盆洗手时,弟子无意中看见有一道黑影掠过通往后院的那扇门,生怕有贼人进了刘家后院对刘师叔家眷不利,所以决定单身前去看看。此事未曾及时禀报师父,确实是弟子做的不对,还请师父见谅。”
岳不群见徐阳说话时并未有丝毫犹豫,眼神也并没有游移不定,显然并非信口雌黄,便点了点头道:“你江湖阅历不足,这等事以后记得第一时间禀报为师就可,不怪你,说下去。”
徐阳又道:“没料想小师姐跟了上来,我俩商量了一下,因为并不确定是否真有贼人混进去捣乱,就想先去看看再说。免得惊扰了刘师叔的大典。”
说到这里,岳不群移目看了岳灵珊一眼,岳灵珊慌忙点头。
要知道平日里岳不群对于弟子们都还算慈祥,只有对于岳灵珊,各方面都是要求颇高的,虽是一副慈父的样子,可不知为何,她不敢有任何事欺瞒父亲。
“刘府后院极大,走了很久都未看见那黑影。于是弟子便想让小师姐回去等候消息,弟子独力前往探查。只是师姐担心小徒,所以执意留在原地接应。”
岳灵珊此时见林师弟把责任都担在他自己的肩上,对她的责任则是减到最轻,心下也是颇为感动。
岳不群又问道:“那接下来呢?”
徐阳左右看了看,轻声道:“后来弟子行进到了刘家眷属所住的小楼,发现……发现……”
岳不群见他支支吾吾,心中极为不快,厉声道:“有什么就说,又没人在偷听!”
徐阳索性放大了些声音道:“小徒见到十几名嵩山派的师兄,在……在进攻小楼,似乎是想对刘师叔有所不利。”
“果然,左师兄此举图谋甚大,想要寸草不留啊。”岳不群冷笑道,这事嵩山派确实做的太绝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转念一想,若是有朝一日左冷禅也这样来对付自己,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