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 李老夫人派出去查消息的人没法做成卷宗, 带着一张嘴就回来了。
匆匆行过礼, 跪在地上还没起来呢, 就开始说话:“那死的人是个书生,名叫蔺飞舟,二十多岁, 是个外来人, 本地无亲无朋,没啥人脉关系, 此来汴梁是为明年科考做准备……”
科考在来年二月,很多距离远的学子不会卡着点来, 大多提前出发,哪怕适应一下环境呢, 这种行为并不突兀。
但接下来的话……
让宋采唐有点介意。
负责出门打听的管事腰板挺直, 声音细致:“他是自己一个人来汴梁的,没有跟同窗好友结伴, 身边也没有照顾的书童下人, 独自一人居住,生活十分简单。大部分时间, 他都在家里闷头读书, 偶尔出来,还是买书, 逛纸墨铺子, 从不往别的地方去, 性格很闷,所以来了这么久,也没跟周围人交上朋友,大家对他都不熟悉……”
学子为了备考提前来汴梁适应,却并不愿融入圈子?
宋采唐问:“身边一个走的近的人都没有?”
管事拱手,似是十分惭愧:“我也觉得不可能,人怎么会不交朋友呢?生活不易,独立支撑难,总有需要搭把手的时候,但我还真就没打听到。”
宋采唐顿了顿,放弃这个问题,问另一个:“死者什么时候来的汴梁?”
“两个月前。”
“住在何处?”
“城东的金鱼巷。”
“金鱼巷?”
宋采唐微微偏头,看向李老夫人:“我来的时间短,仿佛听闻这城东金鱼巷偏僻拥挤,是三教九流聚集之所。”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没错。”
说这地方是三教九流聚集之所还算轻了,那就是一个小混混小流氓,挑夫鱼贩汇集的地方,别说清高书生,一般普通居民都不会往那里住。
但这里千条不好,万条不好,有一点好,便宜。
只要你不挑,不嫌脏,那常年散发着腥臭之气的鱼肆小屋,几十文就能租到。
宋采唐明了,这意思就是说,死者蔺飞舟非常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