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事情还没发生,当事人自己不信的话,朋友说再多也没用;而等事情发生了,一切也已经晚了。
吕佳音红了眼眶:“即使我赌上我们之间的全部友谊,即使我下定决心和洋梓分道扬镳,也未必能够换来我想要的结局,她会在和我绝交之后依旧和那个男人如胶似漆,然后——在那个男人伤害她的时候,因为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一个人在黑暗里舔拭伤口或者寻死觅活……既然明知道结果一定会那样,我想选择一个实打实能帮上她的。”
陈月洲顿时笑了:“所以,你就选择沉默,在她每次被伤害的时候跳出来安慰她,在她每次好不容易下定那么一点点决心离开这个不幸的生活的时候,你告诉她:日子还过得去,你看,你还有我,我们不是很开心吗,然后——再将她重新推回深渊对吗?”
吕佳音顿时激动起来:“真正想要离婚的人只要朋友轻轻推一把就会立刻离婚,没有胆量离婚的人才会每天诉苦寻求安慰然后重新回到那份不幸的婚姻中去,我只是看得很清楚她就是后者!无论我安慰还是不安慰!她都会回到那个贱男人的怀抱里去!我只是预料到了结局!所以尽可能选择了能帮上她的那个方式!”
陈月洲沉默片刻,转头望向摄像头的方向:“你看到了吧,刚才的她,想要离婚,并且有一战的想法,她在伸出手的时候因为被你阻挠现在又缩了回去,想耍赖的话我们可以当场查摄像头,这不是她第一次产生离婚的想法了吧,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第二次,那么——”
陈月洲一把推开吕佳音的束缚,冷笑:“你上面的说法不成立啊?谁说你朋友不想离婚了?”
“想要离婚的你那头,只是她的一时鲁莽。”吕佳音一边说话,一边向后退了一步,望着有些泛红的手腕,不由对陈月洲的力气略感惊讶。
“哈?”
“她上一次想要离婚,并不是因为觉得日子苦,而是因为失恋,因为梁乃恩不再和她相爱而是继续喜欢男人。”吕佳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赵韩洋梓,“洋梓,你上次是真心想要离婚,还是仅仅是想要用‘离婚’这个行为的威胁,换来梁乃恩的重新关注?”
赵韩洋梓抓着手包的一双胖手抖得更厉害了。
她当时怎么想的?
她害怕梁乃恩把她患有梅毒的事情告诉外人而不敢离婚,可是,也希望通过提出‘离婚’让梁乃恩愿意重新正视他们的婚姻……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婚……
赵韩洋梓痛苦地攒紧手包的肩带,手背骨节凸起,模样十分狰狞。
吕佳音收回视线看向陈月洲:“你没做过基层警察,你根本就不懂这种‘离婚’的含义,这种案例在我刚毕业实习做片警的时候已经见过很多很多了。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想要离婚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离婚,不想离婚的人……她们有一万个理由不离婚!把‘离婚’、‘分手’二字天天挂在嘴边的人,不过是想把这样的词汇作为换取话语权的一个筹码而已!”
“自己的把柄被人捏在手里不知道如何反抗,也能做到‘想要离婚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离婚’吗?”
“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