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奉献牺牲精神太高,碰到了麻烦不牺牲一下自己就浑身不舒服?
别逗了。
北海剑宗的弟子天天不是徘徊在闯祸的边缘就是已经欢快的去闯祸了,白心离要是有普度众生的想法,那他肯定活不到这么大。
青年的衣摆沾染着夜露,昭示了他是听到了她和陈芷的对话后赶过来的,之前的镇定自若只是一层假象,被他沾湿的衣领和袖口出卖。
答案似乎就在嘴边了,然而阿恬不说出来,就像对面的白心离肯定也不会说出来。
“北海剑宗的男人就是这点讨厌,喜欢你也不会说,会一直一直憋在心里,这是剑修的老毛病了。”
陈芷的抱怨在耳畔回响,阿恬觉得,其实这句话大可以把“北海剑宗的男人”换为“北海剑宗的人”,因为剑修就是一群不太会表达好意,也不太会去接受他人好意的傻瓜。
李恪喜欢洛荔,却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忍让着她。
陈芷想要维护李恪,也说不出口,只能远走他乡。
洛荔被仇恨蒙眼,也不愿拖累宗门,最后选择以惨烈的姿态决裂。
而现在,白心离匆匆赶来,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拦下,却也只能说出一句“这件事,我来说”。
不会说。
不想说。
不能说。
剑修似乎永永远远都在吃沉默的亏。
阿恬是剑修,但她更不想吃亏。
“大师兄,你这样是不行的,”她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响起,“姑娘家总是喜欢听些顺耳的话。”
白心离愣了一下。
“只是默默去做是不够的,因为有些事情,你不说别人就永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