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一会儿，莫雅便明白了，巴基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胖球帮他恢复了记忆，可以说是恢复的非常彻底，巴基记得每一件事情，他记得史蒂夫，记得自己是怎么落入九头蛇的手中，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九头蛇利用，更记得自己杀的每一个人。
一个杀了那么多人的工具，在从工具恢复成人的时候，巴基没疯掉已经很难得了，支撑他下去的，除了史蒂夫之外，还是史蒂夫，如今史蒂夫就在眼前，就差一步就能见着史蒂夫了，也怪不得他会有些疯狂了。
莫雅轻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等待巴基发泄完毕。这种时候，他需要的不是无意义的空话与安慰，他要的是确确实实的发泄。
巴基一拳一拳接着又是一拳捶着冰面，用力到机械手指都变形了，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红了，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悲痛，到最后……
巴基在机械手臂损毁前的最后一刻，用尽全身力量发出最后一拳──
在新租下小木屋中，莫雅静静地帮着巴基包扎着。
虽然超人很大方给了莫雅和巴基权限，让他们可以出入他位于北极冰源中的孤独堡垒，并且使用孤独堡垒中的医疗仪器来医治美国队长，不过巴基和莫雅为了不让人狐疑，则是在石油探测队的介绍之下，直接租了探测队附近的一间小木屋，正好跟其他的探测队队员比邻。
莫雅小心翼翼地拆下那只机械手臂，巴基的机械手臂已经全毁了，不过更惨的是他的断臂处，因为反复捶打冰层，再加上反震力的关系，那怕有机械手臂做缓充，断臂处已经是通红一片了，好似再多用点力就会破皮流血一样。
像这种纯肌肉的损伤，莫雅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尽量给他冰敷，减缓疼痛。还好在超级血清的作用下，倒是不用担心伤口发炎的问题。
莫雅建议道：“你这几日不能再用机械手臂，得休息一阵子才行。”那怕不会发炎，但疼痛还是免不了的。
“不用！”巴基拒绝了莫雅让他休息的念头，疼痛不算什么，他宁可疼痛，越是疼痛越是让自己心情好过些。
“我注射过超级血清，只需要几个小时就会恢复。”
虽然他的超级血清只是实验版的，不如史蒂夫的厉害，但这点子小伤对他而言也只需要半天的时候就能复原。
“你还是乖乖休息吧。”莫雅挥了挥被他弄的面目全非的机械手臂，可怜的机械手臂上的五根手指全都变了形。
她还真服了巴基，那怕这是机械手臂，但为了要灵活运用，九头蛇将机械手臂与神经元相接，这条手臂上少说也连接了上万个神经元，感知能力和自己真的手臂也没多大的差别，他是怎么忍得住这种近似掰断自己手指的痛苦，硬生生把自己的手指给捶烂的？
“就算你身体复原了，我也得要好些时日才能把你的机械手臂给修复。”
还好前些时候跟着史塔克学习了不少，这个机械手臂虽然构造精密些，但对她而言也不是问题，只不过需要时间修复罢了，毕竟阿拉斯加这种小地方很难能弄到她想要的零件，网购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送到。
“你……有死亡过的经验吗？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巴基原本不过是轻声问着，到后来越问越大声，声音里尽是难以隐藏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