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身边是大哥和二哥，大嫂和二嫂也在。二嫂是被二哥回去叫过来的。他和大哥两口子，把李小冉护在了中间，生怕被人碰到……不等他过去打招呼，杜厂长就拉着他进了礼堂。赛虎倒是去蹭了蹭秦大山和刘小凤的腿，然后才跟着跑进去。张大霞撇了撇嘴。“老三还不如条狗呢！”刘小凤白了她一眼。“老大家的，狗能给你买药啊？”“不是，娘俺不是怪老三，俺是说他都不过来打个招呼，这事办的不如赛虎呢。”“你没见厂长拽着他呢！”“娘，你护犊子！”刘小凤嘴角抽了抽……没再搭理张大霞。要是继续说下去，这虎娘们指不定说出什么话呢。秦守业被杜厂长拽进去，厂里的其他领导也进去了，然后就是各车间的代表。礼堂不算大，三千多人容不下……钢厂的表彰大会和区里的差不多。赵主任开场，领导讲话，秦守业和赛虎上台……秦守业把之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就是发奖状，戴大红花，发奖品了……奖品一个陶瓷缸，两个暖壶，一张厂办开的煤票。10吨煤！台下顿时就议论了起来。“十吨煤！他们家得烧几年啊！”“开给煤站都够了！”“老秦家不缺煤烧了……”“这么多煤，冬天拉屎都能点煤球烤着腚了。”“真拿公家东西不当东西……”“你们别在这甩片汤话，那是秦家老三拿命换的！”“你们没听他刚才咋说的？抓第一个的时候，那孙贼手里有刀，差一点就捅他心窝上！”“第二个特务，手里有枪，包袱里有手榴弹……但凡让那个老王八犊子拉了弦，他就炸死了……”“你们要是想要，也去抓特务啊！”“他说啥是啥啊？”“不用他说，厂子里早就传遍了，你们不知道？”“厂告示栏那贴着呢……你没看啊？公安局发的告示，能有假！”“那……那也不一定。”“你特娘的没那个本事，看别人受表扬拿奖励，还不服气……”台下的动静越来越大，赵主任急忙凑到话筒那。“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下面请杜厂长讲话……”秦守业拿着奖励下了台，坐到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左右两边是他家里人。他坐下之后，就把奖状给了秦大山，煤票给了刘小凤。那个缸子给了大哥，暖壶给了大嫂。反正他们没分家，这些东西拿回去也是大家用，给他们只是让他们帮忙拿着。他好腾出手来，看看杜厂长给的那个信封里装了啥。他打开信封往里瞅了瞅。五十块钱，一叠票……他把票拿出来看了一下。肉票十斤，油票十斤，粮票200市斤，副食品票10张，甲级烟票20张，甲级酒票20张。秦守业心里叹了口气。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正好卡在那个点上。想吐槽都想不到吐槽的话……“叮，拒绝成功，奖励物品圆珠笔100支。”“叮，拒绝成功……”系统的奖励响了十三声。他又得到了一批物资……笔记本100本，信纸1000张，桂花香水10瓶，雪花膏10瓶。还有粮票20斤，油票5斤，大黑十也有一些，加上之前在电影院奖励的，一共有300张。三千块进账让秦守业咧嘴笑了起来。杜厂长这会讲完了，然后是顾书记……他俩都没说多少，三两分钟就结束了。张副厂长接着也开始讲话了……张副厂长讲了五分钟，台下就有人抱怨了。杨副厂长最后一个站到了话筒前。他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的，话里话外都是他如何帮助，教育秦守业的。如何帮着秦大山让秦守业迷途知返的……可厂子里的人，大家都知根知底。大多数人都知道秦守业以前什么熊样，也知道杨副厂长和秦大山不太对付……当杨副厂长讲了十多分钟的时候，台下突然有人吆喝了一嗓子。“差不多行了，没完了啊！”“还让不让吃饭了！”这两句一传出来，杨副厂长眉头就皱了起来。只是不等他说啥，台下就有人跟着喊了起来。“你啥时候能说完！”“赶紧下去！我们要吃饭！”“吃了饭我们还要干活，耽误了生产任务，你负责啊！”“厂长都没你话多！”“你别给自己脸上抹腻子了，秦老三能抓特务，是人家有个好爹！”“大山哥把孩子教的好，这里面你有嘛事儿啊！”杨副厂长感觉他说话都没人当回事儿，威信算是被彻底无视了。“都给我安静点！”“会开不完，谁也别想吃饭！”“都给我安静坐着！”他这么一喊，直接捅了马蜂窝。“姓杨的，你不让我们吃饭！”“你是要砸我们工人阶级的饭碗！”“姓杨的，你再说一遍……我去告你丫的！”有些老工人，是真的不惯着他……别说是副厂长了，惹急眼了，他们都敢骂厂长。杨副厂长立马就怂了……他这是犯了众怒了！要是他再来几句，真有工人敢上台揍他！他挨顿打丢了脸，打人的工人最多背个处分，还没办法开除……杨副厂长回头看了一眼杜厂长，杜厂长直接无视了他。还是顾书记出面，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同志们，都安静一下，杨副厂长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让大家多花点时间，领会学习秦守业同志的精神……”“大家都饿了，那咱们散会，去食堂吃饭！”顾书记说完，台下的人就纷纷起身往外走了。秦守业他们没动，打算等人出去差不多了，他们再出去……“老三，区里开会你领啥了？”秦守业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信封，递给了刘小凤。“都在这呢！有个收音机的票，你回头给我，我去买个戏匣子，回头给我姥爷送过去。”“嗯，等你买的时候，找我要。”刘小凤打开信封看了一下，然后把票留下，把钱塞给了秦守业。“娘……你这是干啥？”“这是你的奖金，你咋花都行，娘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