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养蛇日常
身为一只青鸾,明鸢和其他鸟族同胞不同,她胆子比他们大。小时候刚破壳没多久她就曾单枪匹马捉回一只蛇,长大后更是出于制药的目的用过不少蛇皮蛇胆,就连在野外遇到蛇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将其一击抹杀,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怕蛇!
冰凉凉的蛇鳞贴着她的小腹滑动,蛇尾在她的光洁裸露的小腿上轻轻一勾,明鸢险些尖叫出声。
巨蟒差不多有她的半个腰身那么粗,轻轻松松地就将她缠绕在其中,蛇信子轻飘飘的从她耳边拂过,发出刺耳的嘶嘶声,让她有一种自己随时随地就会被它吞吃掉的错觉。
它低下头,与她对视。
明鸢清晰地在它金色的竖瞳中看到了自己战战兢兢的身影。要死了!墨玉怎么会在屋子里养这么恐怖的东西啊!“墨玉,墨玉你藏哪去了你赶紧出来!”
她双手撑在床上,不抱希望地冲着外面叫了几声,鸟族的本能让她颤抖不已,她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昏迷过去。见外面没有人应答,她又试着叫了几声,可回答她的只有蛇信子的嘶嘶声。明鸢有种想死的冲动。
她觉得大概是墨玉在他的房间里下了什么针对她的诅咒,只要她一踏进他的屋子里就准没好事发生,上次是险些被他弄死和差点被师尊撞破,而现在又是被这条莫名其妙的蛇给缠住。
她伸出手试探性地在蛇鳞上戳了一下,确信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攻击欲后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蛇大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的主人。”她前面说的那么多蛇都没有一点反应,偏偏在提到“主人"这两个字的时候蛇瞬间激动起来,猛冲着她吐蛇信子,明鸢全靠着拼命往后缩才没被舔到。但上面是躲过去了,下面的蛇尾却又开始不安分地往她裙摆里钻。明鸢赶紧眼疾手快地捏住它蠢蠢欲动的蛇尾。此时此刻,她非常后悔自己穿着普通的衣服就来了,早知道这家伙的房间里这么危机四伏的,她就应该在身上再套几件冬衣。小黑蛇不明白她此时心中所想,只是用尾巴蹭蹭她的掌心,希望她能放开自己。
“我先说好啊,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可不能再随便乱蹭我知道没有。”它歪歪蛇脑袋,随后抬起头,试图用尾巴尖儿戳戳她的胸口。她再次手忙脚乱起来。
“这里也不许戳!”
她态度十分坚决地捂住自己的心囗。
小蛇只得怏怏地垂下蛇脑袋,委屈地拍拍被子。明鸢盯着它反光的蛇鳞,总有种它其实能听懂自己话的错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这只蛇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完全不像是开过灵智的样子。
山上的钟声再次响起,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就打算起身离开。
可没想到就在此时她又听到门外传来了说话声,明鸢瞬间屏住呼吸。正当她以为上次的事会再次上演之时,声音却又远去了。原来只是两个巡夜的小侍童。
她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只觉得心里实在闷得慌。折腾了一晚上最后什么也落到好,喜欢的人没追上,讨厌的人没报复,还莫名其妙地被一只蛇缠住了……疲惫感涌上心头,明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
巨蟒依旧缠着她的身子。
被褥很暖和,有一股让人感到莫名安心的冷香,于是她就在巨蟒的“怀抱”中,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回到房间里。桌面上依旧摆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桌椅摆放的朝向也和她昨天晚上离开前一模一样。所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个梦?
她拍拍脑袋,觉得还真有可能。
不然哪有那么荒谬的事,墨玉的房间里一下子多了只那么大的黑蛇,还有什么鬼的主仆契约,怎么想都觉得怎么荒谬。隔壁御兽宗的长老当年驯服灵兽的时候可以花了三天三夜呢,哪有咬说一口就能结契的。
“应该就是最近太累了,等回到昆仑山后,我得好好休息才是。“她用清水拍拍自己的脸,刚拉开门就看到杜琮像个黑门神一样地站在自己门外。明鸢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大师兄,你出关了?”杜琮沉默着点点头,示意她随自己过来。
明鸢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大师兄提前出关应该是好事才对,毕竞这意味着他提前打通了筋脉。她想询问他具体的修行情况,可看他板着个脸,她还是不敢开口问,只好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片刻后二人停下,明鸢看着面前安静院子,忍不住问:“师兄,你带我来墨玉这里做什么。”
杜琮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到大门前一脚瑞开门,随后放出追踪蝶。蝴蝶飞过的地方皆浮现出一串串红色的脚印,而其中一串从墨玉的院子里一直延伸到明鸢的房间中,看颜色非常鲜艳,应该是刚踩出来不久。明鸢看着脚印浮现,心里是说不出的吃惊,所以说昨天的事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和墨玉的蛇签订了主仆契约?
杜琮做完这一切后,审视地看着她:“你昨晚做了什么?”“我,我没做什么啊。“她盯着那串脚印,心里也情不自禁地开始冒冷汗。她也没想到师兄居然会这么大手笔用上追踪蝶,只好硬着头皮回,“师兄,难道你觉得我能打得过墨玉吗?”
杜琮将追踪蝶收回来,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沉声道:“确实。”
明鸢:?虽然是实话但是从大师兄嘴里说出来还是好伤人怎么回事。“我不是怀疑你。“他走进院子里打开房间门,“师弟失踪,你是最后一个和他接触的人,所以我只能来问你。”
明鸢跟着他走进去,很快就被房间里的凌乱程度给震撼了一下。她昨晚是翻窗摸进来压根就没走正门,且一进去便直奔床榻,压根就没注意到外间还能乱成这样,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也难怪大师兄会如此上心,连话都变多了。新弟子才入门没多久便在宗门里被贼人掳走,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啪啪打他们凌华宗的脸。“那师兄觉得会是什么人?”
杜琮摇头:“不知,师尊已派人去查。”
可墨玉压根就没在宴会上露过面啊,他们绑他做什么。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干脆趁机去找自己的碧青剑穗和青羽。贼人似乎并不是为了劫财而来,他的房间乱归乱,但东西也都好好地放在那里。就是地上有几道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一样。明鸢在绕过两个花瓶三张椅子之后,可算是枕头底下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剑穗。
“还好还好,他没弄坏。“她将剑穗放回怀中,低下头继续翻找羽毛,可不管她怎么找都没找到,就好似凭空蒸发一般。“他总不能是把羽毛给吃了吧。"明鸢带着满肚子疑问走出房门,就看到段衡站在门口等他们。
她瞥瞥嘴,不情不愿地站过去。
段衡见到她,也笑起来:“阿鸢,可有什么收获?”“回师尊的话。"她拱拱手,并不直视他,只是一板一眼地回话,“弟子也没什么头绪,只猜测这贼人兴许修为与师弟相差不大,否则房间中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打斗痕迹。”
“不错。"段衡赞许地点点头,见她垂着脑袋板起个脸,还以为她是因为杜琮怀疑她而生气,“阿鸢,你也不要怪你师兄,毕竞他也只是着急。”“弟子并未怪他。"明鸢认真地摇摇头,却依旧还是不看他。段衡见状有些无奈,想再和她说说话,就被从院子角落赶来的杜琮打断。他一抬头便见他那大弟子黑这个脸,从怀中重重拍出一封信,厉声道:“当真是贼人。”
那信笺上字迹潦草凌乱,说的大抵便是他们已经将墨玉绑架至某处,想要救他就必须带多少赎金云云。
“凌华宗层层守卫,他们应当跑不远才是,你去山下附近看看,若是有消息,便立即传讯回来。”
说罢他又转向明鸢,正要开口安排她留下和自己一起在山上调查,就见她又跑到杜琮那边去了。
他见她如此这般冷淡,还以为她还在生气,便对她招招手:“阿鸢,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