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中向你打招呼的,到底是何人?”,樊文予继续问道。
“知府张文远、通判黄代柄”。
祁允苦笑一声:“若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提前打招呼,就没有后来来的事”。
“他们都向你说了什么?”,樊文予再问。
祁允脱口而出:“他们说:从种种迹象来看,此案的凶手是繆小虎确定无疑,让下官不要节外生枝,如此结案,才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祁知县,十年寒窗,你一路走来,做到知县也不易。怎么能如此没有主见?”,樊文予叹道:“如今看来,你必死无疑”。
呵呵,祁允冷笑几声:“下官一时犯了糊涂,愧对朝廷、愧对皇上。可这该死、该抓的,就下官一人吗?那么多衙门,那么多人,你们能抓的过来吗?
我小小的博野县,你们说甚就是甚,可出了这衙门,你们就能回京交差了吗?”。
祁允心中暗暗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与此同时,樊文予与仲逸对视一番,二人心中终于解开多日疑惑:
此事从事发至今,已历经县、府、按察司、刑部,所有经手之人皆脱不了干系。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
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作为最小的七品知县,祁允自知能量太小,所谓螳臂当车、无异于以石击卵。
飞蛾扑火,也只是瞬间的事儿。
既然如此,何不将事情全抖落出来?将难题全部推向更高的衙门:知府衙门压不住,还有按察司衙门。
再压不住,还有刑部。
只要上面的任何一个衙门将此事压下:结论还是与之前的一样:繆小虎就是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