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缪小虎心中之感,正是如此。
“大人,求你为小民做主,人不是我杀得,刚才口供是他们提前叮咛的,有人要挟,小民只得这么说”。
沉默、纠结、取舍。
内心一番挣扎,缪小虎终于道出他心中最为担心之事。
或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缪小虎双唇已被硬齿咬破,多日牢狱之灾,留下得只是唇间道道横竖不一的血口子。
鲜血渗出,如今已成模糊一片。
“要挟你?是方才被拿下的祁知县?还是另有其人?”,仲逸笑道:“保定知府?还是北直隶按察使?”。
刻意先提审案之人,而并未说到案情。仲逸此举,正是为尽快掌握案后之人。
想比被审之人,审案之人才是导致这桩冤案的关键所在。
很明显,若缪小虎不是本案凶手,那他将是最有力的证人。
当时,他就在案发现场,即便在牛棚,也必定知晓当晚缪大柱与缪杨氏夫妇到底发生了什么。
速审、速决、速断。
否则,一旦缪小虎的心思发生微妙变化。尤其他若识破祁知县只是被做了‘表面文章’,势必会发生心理逆转。
“是祁知县,是他叫我这么说得,若是不听,他就杀了我全家”,缪小虎战战兢兢道:“祁知县说,是有人会对我得家人动手”。
“当初你被打入大牢时,为何连连喊冤?是否与此有关?”。
“小民刚被打入大牢时,祁知县并未见我,也没有过堂,人不是我杀的,我自然要在牢中连连喊冤”。
缪小虎仔细回想当初情景:“后来,也就是过堂前一日,祁知县就叫人向我说了以上供述。那人暗暗威胁:说错一个字,就要我一家老小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