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聪明之人,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罗龙文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他下意识咳嗽两声:“仲少东家言重了,怎么说我们都是自己人,场面上的话要说,若真的出了事,我罗某岂会袖手旁观?”。
嘘……
罗英与小六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仲少东家无事,他们自然就会无事。
这时,罗龙文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而立,此刻他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此次西北之行,诸位兄弟一路劳顿,天寒地冻的,府中已备好酒菜,罗某还有些事要处理,就由罗管家陪着你们”。
末了,他特意嘱咐:以后运送药材,务必当心才是。说完,他便走了出去,罗管家急忙尾随其后,屋中只剩仲逸等五人。
罗龙文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不用说,以后负责运送药材的,还是仲逸。
“不对啊,平日里……”,才出了屋门来到院里,小六子就开始嘀咕起来。
罗英不明所以,只顾上前劝道:“如今我们安然度过此劫,东西已运到,六子兄弟为何还有这般长吁短叹的?”。
见此处别无旁人,小六子便向仲逸凑上去:“仲少东家,罗英兄弟,我们现在一条船上的兄弟,况且此事关乎我等前程,小的不说不行啊”。
“有话快说,一会罗管家就过来了”,罗英迫不及待。
小六子长长叹口气:“哎,按照以往,我们只要将东西完好无损运回京,必能得到一笔银子,作为辛苦之费,根据运送货物价值大小,得到的赏赐也不尽相同”。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罗英轻松道:“肯定因为大头兄弟的变故,这次才没有了上次而已”。
说道赏银,罗英并不陌生:当初说到自己的工钱,就是由保底银子与每次押送之后的抽成组成,从小六子的神情看来:这笔银子的数量还算客观。
怪不得这小子一路从西安府走来如此热心,原来都是为了这个赏赐而来啊。
“哎,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起大头兄弟,相比药材,呵呵……”,小六子依旧叹着气:“拼命赚些银子,只是不知道日后还能花多久?可没有这东西,也是万万不行啊”。
触景生情也罢,有感而发也好,或许看到了大头的结局,小六子这番话倒是出自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