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千户、百户,在兵营里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众人纷纷向马儿头上轻轻抚去,嘴里喃喃几句,再次调整各自马匹与铁丝网的角度。
片刻后,只听一阵马鸣之声再起,数匹战马再次上前,其速、其形、其气势虽不如前面两位向导,但也纷纷过了那眼前的这道“鬼门关”。
“好好好……”,后军都督府那名百户一声大喊,属下军士立刻附和,定睛一看,却是那‘飞马神箭’二位导向已纵马一跃,随风而动,跨过断桥,稳稳当当落在了地面。
断桥下那数根尖尖倒立的木锥,在他们二人看来,似乎也就仅仅是个摆设。
“哎……,怎么搞得”,马背上千户、百户们不少发出一声叹息,当初话太大,果真是吹牛皮了。
再看看那十人十骑,总算是越过了道道铁丝网,却再次有盘旋在断桥前。
根据规则,背上的十支箭必须要在穿过铁丝网后全部射出,虽无暇顾及自己的成绩,但大多人心中有数:废箭不多,但支支中靶心的更是少之又少。
“都给老子愣着干什么?”,校场的高台上,耿攸军把嗓门提到了极致:“假如你们身后就是数千敌军追来,假如前面就是敌军首领,不要管坑内的木锥,都给老子跨过去……”。
军令如山,一声令下,数匹战马纷纷抬头扬起马蹄,道道身影跃过断桥,终于回到原点。
“嗷……”,众人立刻长舒一口气,只有都督府的那名百户不以为然道:“大伙把眼睛瞪大、看仔细了,还有一位兄弟止步不前呢”。
众人这才放眼望去,只见最后一人一骑还在断桥对侧徘徊,几次咬牙切齿挣扎一番,但始终无法跃过那道坎。
坑内尖尖的木锥,似乎更是一道心里的藩篱。
“你是那个卫所的?居何职?叫什么?”,说话间,耿攸军便来到断桥一侧,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真给老子丢人”。
那人一脸窘状,额头急的直冒汗,嘴巴也利索不起来:“属下是河南都司,官居千户,叫……”。
“还千户?闭上你的臭嘴,从现在开始,从哪来给老子从这儿滚回哪儿去”,耿戎军已站到马下:“要是在战场上,老子非宰了你不可,滚下来”。
“回禀指挥使大人,这匹马太次……”,那人只得缓缓下马,见众人在对面空地上,他嘴里便不停的嘟囔:“如此回去太丢脸,还望指挥使开恩,属下的舅父是中军都督府……”。
耿戎军纵身一跃上了马背,缰绳刚刚拿在手中,却听马儿一阵长鸣:“马儿太次?就你那副怂胆,能驾驭的了吗?不要再给老子丢人了,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