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浵远去的背影,田二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小浵真是个好姑娘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他老姑差点给难难定娃娃亲呢。后来难难走后这事也就没人再提了”。
仲逸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难受:儿时的一句玩笑之言,若是小浵真的当真,那岂不是耽误了人家的终生大事?
人,撒谎不可怕,可怕的是用一个谎言解释另外一个谎言。不能说出自己就是那个曾经的难难,便事事都“难”,句句是假。
仲逸只得继续违心道:“哦,那请老伯转告小浵,难难已经成婚,叫她不要等了,都是儿时的一句戏言,虽说我老姑对难难有恩,这终生大事终究还是要父母做主……”。
田二微微点头道:“这个道理我也懂,只是可惜了两个孩子,或许难难还为当年义中村人抛弃他而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看……”。
仲逸无语:现在老姑也不在了,若是村中人皆以为自己是因当年之事而不愿回村,那他正好可以不用解释:因为他以后真的不打算回村了。
田二面对仲逸的反应不知所措,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示意两人边说边走。
田二不经意道:我一会去村东头的那个小石崖边走走。
仲逸不假思索道:小石崖不是村北头吗?
田二点点头:哦,那我还是回家吧。
仲逸立刻拉住他的手:田二叔,你家不是在这边吗?话已出口,仲逸终于知道自己这谎是撒不下去了。
田二叹道:“难难啊,叔知道你或许有难言之隐,十年未见,别人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义中村,而在小浵的心里,她或许并没有把当年那个娃娃亲当戏言”。
看着一脸懵懂的仲逸,田二深情的说道:“你觉得你能瞒得过小浵吗?从你来到村口到你老姑家,再到这里,包括见了我这个半老头子的反应,真的要靠小浵带路吗?”。
仲逸只觉脸上一阵燥热,他急忙道:“田二叔,我……”。
田二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激动:“放心,除了小浵没有人能看的出来,若不是她告诉我,我这个当叔的也绝不会想到你就是难难”。
仲逸这才宽心许多,事出突然,加上老姑的过世的消息,确实分心不少,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小浵姐:女人心,海底针。
来到一棵大树下,田二指着远处的山野感慨道:“今日是中秋节日,村中大多数人都没出山,龚家柱和大伙们早就在坟前上过香了,此处就你我二人,叔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