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还是不解:“那有如何?这定罪之事讲的是凭据,仅仅一个口供如何能令人信服?若被上面的衙门查下来,你定难咎其责”。
樊文予冷冷道:“多谢贤弟关心,此事由我一人顶着,不会殃及到你”。
……
话已至此,若继续争执下去便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片刻后,樊文予打破了这份尴尬,他笑道:“我的好贤弟,知道你为我着想,可此事牵扯到方方面面,莫说你,就连我这个小小的知县也是迫不得已啊”。
一句“迫不得已”竟让仲逸显得左右不是。
知县无奈?一个幕僚又能如何?
仲逸突然想起了昨晚邹公子来县衙拜访樊文予,而且带着陌生人一同前来。
莫非?此事与他们有关?沈尘在运来客栈曾说过这邹大公子在知府衙门都可进出自如,难道这些人当中就有所谓的“上面衙门”的人?
若果真如此,势必有比樊文予更厉害的角色介入,或许他们有办法将此事压下,那冲在最前面的已不是他眼前的这位“樊兄”了。
凌云子曾说谋者有五重境界,而首要的则是谋己:在仲逸看来,作为一个幕僚,自己已经尽力,但樊文予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七品知县,想必自有的他的过人之处。
但这些已与他无关了,自己的身世都未查清,况且以他的身份断无趟这趟浑水的必要。
再看看樊文予:他已起身端起水壶亲自为两个茶碗添水,一如既往般淡定,全无仲逸那般惆怅。
精明之人必有与众不同之处,一桩命案也就是三言两语的事,点到为止便是该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了。
又想起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仲逸叹口气,二人只得随便闲聊几句,气氛竟很快缓和了下来。
片刻后,樊文予摸摸脑门,而后眼前一亮:他似乎想起到了另外一件事。
“差点忘了,邹家命案已结,接下来你便着手另外一件差事”,樊文予向前凑了凑:“从明日开始,你去县里各处走走,看看各村、各庄的风土人情、民风民俗,如粮田、水利、盗贼之类……”。
如此大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