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仲逸便接着问道:“邹小五生前还没有与其他人赌钱?”。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邹老爷子管得甚严,若是在外面赌,这县城就这么大,恐早就被邹家人知道了”,薛大元很肯定的说道。
薛大元与那刘二、马五所说出入不大,只得就此作罢,带回县衙再说吧。
一处灰色的院墙,远远望去一抹黑色的感觉笼罩在灰墙之上,此处围墙又高有厚,可谓真正的“高墙深院”。只是墙檐上交叉盘旋的铁丝如一团乱麻扎在心间,一种扭曲般的存在。
门口数名守卫无精打采的来回踱步,一个大大的“牢”字十分醒目,此时正值夏季,身临此境却有一股阴森的凉意袭来,感觉如鲠在喉,一种莫名的不快。
“押大押小,押定离手,愿赌服输啊,来来来……”,院中叫喊声此起彼伏,几个狱卒围着一个中年男子正专心致志的赌钱,看样子此人应是狱中的牢头。
众人的眼睛紧紧盯着碗里的那几个滴溜溜的骰子,有人时而大喜,时而一副垂头丧脸,一旁巡逻的差役也偶尔扭过脖子看看他们,似乎有种立刻就想前来下注的冲动。
今日天气甚好,院中这块空地上,原本是给犯人们放风的,现在这里却成了狱卒们博彩的好地方了。
“头儿,头儿,沈捕头来了,快点”,一个矮个子狱卒跑着过来报信,头上的帽子似乎大了些,老要往下掉,他只能边跑边用手扶着。
“慌什么?慌什么?沈捕头又不是外人?来来来,最后一把,马上开了,押好的不许收回去”,牢头说着,其他人便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沈捕头与仲逸已来到院中,大家都在县衙当差,都是熟人熟路,看样子牢头最后一把手气不错,看到沈捕头后立刻哈哈大笑,边走边说:“沈兄今日有空来我这里,那就不要走了,一会陪我喝几杯”。
沈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剃光你那黑须,嘴上长毛没个把门的东西,你想让老子坐牢啊”。
哈哈哈哈……
寒暄吗?此地打招呼的方式确实与众不同。
身为牢头自然知道沈捕头的来意,他挥挥手让狱卒们将各自归位,与往常一样,先办差再闲聊,正事要紧。
仲逸这才反应过来:除了薛大个子,沈尘另有打算。
无疑,香雪是此案极有价值的线索来源,所谓枕头风、枕头吹,漫漫长夜,邹小五与她自是无话不谈,且他们在一起时间这么久,即便平日里再谨慎之人也难免会不露出点蛛丝马迹。
今日在大堂之上香雪欲言又止,或许真有何隐情未来得及讲。
“沈捕头,是不是民女可以回家了?……”,香雪一脸的祈盼,不到一日的光景,她已实在无法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