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薄云褪去,盈月当头,月光正亮,相比义中村,小树林中难得一片安静,但表面的风平浪静依旧无法安抚一颗波澜起伏的小心脏。
此刻,这个弱小的心脏要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去县城。
除了去县城,难难无处可去,除了找爹娘,他也无事可做。
感谢田二叔将大白驹留给自己,这是难难平时最熟悉的马儿。马儿通人性,难难与大白驹很有默契,这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
远远望去,村中家户里的灯依旧亮着,已经辨不清老姑家到底是那个屋子,难难对着义中村方向默默磕头道别……。
熟练的解开缰绳,难难将大白驹拉至一块大青石边,踩着马鐙小腿一扬便上了马背,小包袱绑于马鞍之上,双腿一夹,大白驹应声迈腿而行,缓缓向前驶去。
大白驹虽不知自己的小主人要去哪里,但它似乎知道走夜路不能太急,当难难感到有些困倦之时,其实还没走多少路呢。
人称小小年纪,不仅仅是来自外表,更重要是心理。这不?难难此刻想的竟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吃一块饼,睡一觉。
借着月光,大白驹在小河边饱饮一顿,难难自己也装小壶水,顺着来的方向爬上山坡,就是一块软软的草地,将大白驹拴好,难难在它耳朵上慢慢着,嘴里还念叨几句,片刻后大白驹竟卧了下来。
一个干饼、半块熟肉下肚,睡意上头,然后就……
什么东西在动?嗯?怎么还动?
难难感觉有东西在靠近,似乎是睡梦中,潜意识恐惧和无助令他在梦中都能感到无法喘气,一阵慌乱……
人言梦是反的,可对于此刻的难难来说却绝非如此。
突然,他猛地坐了起来。
大白驹早就开始“用餐”了,叔干四周一圈的草地已被它啃出一个大坑来,到了难难身边,不能下口,马儿只好舔舔他的手臂,算是打招呼了。
缓过神来的难难第一反应就一个字---------走。
走,一直朝着县城方向走,难难知道县城很远,他不敢将食物一次吃完,他甚至想着:采集野果或捞鱼也可来充饥。
只是他不曾想到:所经之路几日不遇一村,且也许几日不见一个路人。
田二叔告诉他的那个岔道口并未出现,难难现在却遇到了一场大雨。
一场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