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
晏平心头忽得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热感触,直让血流都加速了几分,面皮通红。
平哥儿,最好还是勿要亲自动手,你令我等备下的月石和红河砂,不正是用在陈珩身的?
一个老成的晏家族人瞥见晏平的手已是忍不住在颤了,不由
得皱了皱眉,小声传音规劝道:
他毕竟被花神府的谢覃看中,那人又是长右谢氏的出身,似这等世族弟子,保不齐就有什么秘术手段,既然是要做大事,那还是稳妥些罢!
盛叔
晏平沉默片刻,将头一偏。
只红着眼睛,顿了顿,才低声开口:
我知道了,只是心头着实很是不快……
那被他称为盛叔的长衫中年人,默默将头一摇,没有再说话。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后,而这时,另一艘罗显铅舟也自一座峰头缓缓飘空而,巍巍地立在弥天霞霭之。
它甫一现出形体,便有不少修士脸现出喜色,驾着遁光,往里内飞空赶去。
玄真派此番领下地渊符诏的,足有百人,便是一艘罗显铅舟都乘坐不下,还非得再来一艘不可。
别急,别急,再给你们看个好玩的。
在一众晏家族人也欲腾空而起,飞往那艘罗显铅舟时,晏平却忽得笑了一声,抬手拦住了他们。
给你们看个十足蠢物,是要如何去地渊里赴死的,呵呵,还真是可怜!
在晏平的冷笑声中,一众人不明所以,而随后数息功夫,便见得正是又有几道遁光落向那艘罗显铅舟。
定睛望去,其中一道遁光中的人影,赫然便是许稚!
是他?此人倒是大名鼎鼎了,不过听说心性却是一塌糊涂……
晏杜愣了愣,道:
许稚哪来的勇气去地渊里?他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莫要撞见了妖鬼,生生被吓杀才是。
我与执事房的张主事商议,骗许稚在罗显铅舟干些杂事,回来便能领一本丹书。那张主事在许稚发迹那时,就曾被他照拂过,且此人也颇有些心机,在许稚落魄后,也并未落井下石。
晏平目芒闪动:
那个张主事正巧要修行一门血气神通,我便用了两枚胎元丹,来买下他的一个人情,让他助我将许稚哄骗到罗显铅舟。
届时,就一并在地渊里结果他!
这……
听得这番话后,有晏家族人不解,疑惑道:
平哥儿,这许稚似乎与族姐生前未有过什么交集罢,你
他许稚既敢冒大不韪,违了我的心意,去跟陈珩交好!他便已是有取死之道了!
晏平五指搭在腰间的白庐法剑,微微拂过。
他面无表情开口:
不单是这个许稚,等从地渊出离后,陈珩在阑粱城的那一族老小,也皆是个死字!纵是连一只鸡、一条狗!我晏平也不想放过!个个都要死!
这话语中透着股森然入骨的寒意,让站着他身侧的晏家族人心头都是一冷。
好似脚下生生踩定了一条正在不断扭动身躯的活蛇,那股滑腻阴冷的触觉,直叫人头皮发麻!
无量天尊!这晏平在晏蓁死后,果然已然是失心疯,不像是正常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