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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彧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徐公公亲眼瞧着殿下行至了广明殿,却在殿外停住了脚步,转向临华殿。
“娘娘可还醒着?”
徐公公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今儿个……”
裴彧极不喜旁人犹犹豫豫的样子,“罢了,孤亲自去看。”
他怕明蕴之又和从前一样候着他。
时辰这么晚了,应当……
裴彧的面色一顿。
临华殿黑黑沉沉,没有一丝光亮。明亮的月色充当着指引映入庭院,显得格外单薄。
他步入殿中,守夜的宫人瞧见他,闪过一丝错愕,赶忙爬起来轻声行礼。
“娘娘睡了?”
“是,殿下……”
她平日里也不曾闲着,近来事多,累了也正常。裴彧一摆手,道:“孤去沐浴。”
“殿下,”那侍从支支吾吾,“娘娘今日没让奴婢备热水……殿下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
她说完,像是害怕裴彧责罚似的,一溜烟赶去了偏殿。
裴彧有些头疼,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冰凉的茶水透着股可怜的凄冷。
裴彧看了看屏风之后。
这是连口水也不给他喝了?
他动作很快,洗漱过后,带着一身芝兰香气,躺在了妻子身侧。
与以往的装睡不同,她是真睡着了,连他回来也不曾察觉。侧着身子蹙起眉头,唇瓣也不自觉地抿着,像是在睡梦中也不得放松的样子。
裴彧的目光在她眉心停留一瞬,心头软了几分,拥着她躺下。
明蕴之终于还是迷迷糊糊地觉察到了什么。睡着睡着,身后仿佛有一堵铜墙铁壁,热乎乎冒着烧心的热气,她动了动身子,想要挣开,不过扭动几下,便听得了一声低低的闷哼。
“乱动什么?”
“……”
清醒了。
明蕴之一动不敢动,连呼吸也放轻了。
她躲着,却拦不住身后的人收紧了锢住她的怀抱。
冰冷的玉戒顺着腰线划过饱|满的柔软,仿佛触及了某处精巧的机关,逐渐寻到了关窍,轻而易举地将其掌控在其中。
握惯了刀枪剑戟的手触碰到了温热的,细腻的肌肤,那与坚|硬器具截然不同的感觉像是某种更易让人兴奋的药剂,男人的呼吸沉了许多,垂下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明蕴之的眼神都迷蒙起来。
腰身软得一塌糊涂,几乎整个人化成了水流淌在他怀中。
“殿下……”
“嗯?”低低哑哑的嗓音像是某种预示。
明蕴之忽地清醒过来——
他从何处学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