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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2 / 3)

或许是因为未曾佩戴香料,她更真切地嗅到了裴彧身上疏淡的沉香气息。那股玉髓香奇异诱人的味道仿佛不曾存在过似的,昨夜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幻觉。

明蕴之的脚步沉了沉。是真而非假,她应该明白这一点。待过几日姚玉珠回门后,她便要挑个空闲的日子,与皇后开口,着手侧妃之事了。

“二哥,二嫂!”

明蕴之抬头,见齐王带着齐王妃从西角门过来,二人臂膀相携,好不亲密地唤她二人。

“成了婚的人了,还是如此不稳重。”

齐王行至裴彧身前,先得了句训,脸红了红:“二哥!玉珠还在呢,给弟弟留点面子啊。”

姚玉珠掐他一把,“你是什么德行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就该让二哥好生教训教训你。”

“大喜的日子,训他做什么,”明蕴之浅笑:“要摆兄长的架子也不必急在一时,日后便好了。”

齐王嘿嘿一笑:“还是二嫂好,只有二嫂为我说话。”

既然路上碰见了,几人一道前去长秋宫。齐王拉着姚玉珠走在二哥二嫂身后,明蕴之听着小夫妻俩一路上窃窃私语,仿佛没个尽头似的说着,忍不住笑道:“真是年少情深。”

裴彧回首,瞥见二人站没站相地歪在一起,下意识蹙眉。这还是在宫中,如此没规矩,果真是……

明蕴之瞧见他的脸色,怕他又多话破坏气氛,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靠近的瞬间,幽兰般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分明未佩香包,那股清雅的气息却萦绕在鼻尖,顺着漆黑的发丝涌了上来。

“殿下,”她轻声道:“少年人,莫要太过苛责。”

裴彧垂眸,看着指尖虚虚牵过的墨色袖摆。

距离近了,才发觉方才竟隔得如此远。

他低低应声,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罢了,随他们去。”

明蕴之闻言松了口气,放开手的瞬间,被那只大掌握住了腕骨。

干燥而炙热的掌心贴近脉搏,指腹落下之时,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殿下——”

她忽地抬首,脚步都顿了一顿,错愕地看着裴彧。

“……手上的伤,好了?”

裴彧的目光扫过她的指尖,随口问道。

“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劳殿下费心。”

明蕴之呼吸一滞,抽回手,缩进袖中。除了榻上,她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也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

离那股沉香越近,越让她想到昨夜那玉髓香的奇异香气,让她顾不得分辨裴彧方才究竟是真的关心,还是一时兴起。

她的心不该再乱了。

裴彧忍不住皱眉。

如若此刻再不发觉,未免也太过迟钝——他的太子妃待自己,好像洪水猛兽一般,避之若浼。

-

长秋宫中言笑晏晏,一派和气。裴彧饮了盏茶,没甚滋味地放在手边。

皇后宫中的茶自是珍品,可不知为何,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昨晚未曾入口的茶水。那莹澈的茶汤,如碧的青瓷,还有那只柔软的、将茶盏轻轻递来的手。

是因为……那盏茶?

她用心熬煮,甚至因此烫伤,自己却未曾入口?

只是因此,就对自己产生了那样大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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