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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 / 3)

“三姑娘殁了?”威武侯握着和田玉镇纸的手顿了顿,紫檀案上摊着吏部尚书的礼单,描金拜帖被雪光照得刺眼。

他忽然想起那庶女生母的模样。也是这般雪天,那个总爱穿月白衫子的女人跪在梅树下,双眼含泪,楚楚地求他垂怜。

可惜了啊,那庶女的模样胜过她生母百倍,没有哪个男人能不对这样的女人生出怜惜。

选秀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即使是“心怀大志”的新皇,也依旧给了他这个眼中钉的卑微庶女,能拿到的最高位分。

真是可惜了啊,要不是这次明璋的事太过惹了新皇大怒,他这个好女儿,不知道会带给他多大的惊喜呢...

暖阁珠帘哗啦一响,侯夫人王氏捧着缠丝珐琅手炉踱进来,鬓边赤金步摇在雪光里晃成一道冷刃。

“侯爷也知道了吧,要我说,早该如此了。自她进了冷宫,五丫头议亲都平白被压了三成聘礼。”

“真是晦气。”她伸出戴着翡翠护甲的手指,嫌弃地将案上那封染着雪泥的信笺扫落炭盆,火舌倏地吞没了“敛尸银”几个字。

雪地上,落雨抱着柳夕雾已经冰凉的尸身。

“小姐说过,初雪是神仙的赠礼。”她温柔地抚去落在柳夕雾睫毛上的碎雪,“若真有神仙,那我愿意以我的今生来世求老天开眼,赐小姐来世...”

落雨忽然噤了声,怀中人眉心血痣愈来愈艳,雪花落在上面竟倏忽就融成了水滴。

而就在她的视线里,那血痣,竟消失不见了!

——————

犬吠声是从很远的地方刺进来的。

柳夕雾睁开眼睛,原本因为受冷而蜷成一团的身体立马恢复到了最端方的姿态。

这是她来到这个陌生地方的第二日,她心中最后的侥幸也在此刻彻底消失。

她好像并没有死成。

柳夕雾环顾了四周一圈,昏暗的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她身下的这道土炕,就只有一张缺了角的木几。

她确信自己从未来过这里,她甚至没有见过这样的屋子。她虽是庶女,却也自小养得金贵,除了嫡母的故意刁难,她这辈子过得最苦的时候也就是在冷宫的那两月了。

柳夕雾垂头看向自己,她甚至陌生于这个身体。不仅服饰样式奇怪,她也没有这般粗糙的皮肤,更何况掌心的茧、指关的冻疮,这都不该属于她。

柳夕雾再一次看向了枕边的那些信件以及旁边放置着的粗麻绳。

这一次,她伸手将信件拿了起来,含着歉意。

她并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秘,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若,若这真是别人的身体,她便不能私自决定结束这条性命。

信只有三封,最上面那封字迹已经模糊,边角也磨得起了毛边。

她好像看得懂这陌生的字体。柳夕雾的指尖微顿,将信纸取了出来。

“夕雾,这是哥这个月的津贴...”第一封信的钢笔字洇着水痕,字迹在“受了委屈就给哥写信”处加重。

柳夕雾的视线在开头的“夕雾”处停了很久很久,这个身体的主人,她也叫夕雾吗?

第二封只剩半张残页,像是被火舌吞噬过,“别省钱,想吃什么就买,哥在部队能吃上白面...”

“津贴、部队...”,柳夕雾眉心微蹙,悟出这约莫是军饷与兵营之意。她又看了眼信封,发现这个地名也是她完全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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