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列车已经抵达长白山站,现在是北京时间晚间9:40分,室外温度为零下20摄氏度,请出站的旅客们适当增添衣物。”
……
才下车厢,一股寒风迎面袭来,吹得姜韫心头一阵瑟缩,她卸下背包,从里头摸出一双针织毛绒手套。
粉色的,上面还有两只兔耳朵。
“挺有童心呵!”毕有方打趣,眼睛瞟向姜韫的头顶,意有所指:“粉兔子!”
姜韫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戴上手套,问:“你不冷?”
毕有方嘴硬:“这点温度算什么?”
她催促姜韫:“你快点,磨磨唧唧的!”
从出站口下去,站里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高很多,姜韫敏锐地发现,毕有方瑟缩的身体微舒了一些。
这小太妹,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包里还有件防风外套,穿不穿?”
毕有方犹豫了下,撑起脖子:“我不冷!我们滇南毕氏的人从小练功,吃的苦……”
眼见她又要长篇大论,姜韫面无表情地打断她:“随你!”
出了站,才发现路面两侧堆起了比人还要高的积雪,那刺骨的寒风像是一把刮骨钢刀,吹得皮肉麻木无觉,可用手一摸又像是有千万根细针刺扎。
毕有方低骂了一声,缩在大柱子后面避风,她对姜韫说:“你去叫车!”
姜韫摇了摇头,下意识就朝着出站口拉人的司机走去,那群司机眼冒绿光,像是看到一头大肥羊,磨刀霍霍。
“你俩跟我一道儿!”身后追上来一个人,是谢寻山。
姜韫明知故问:“怎么?”
谢寻山食指弯曲,推了推眼镜:“下一步指示搁我这儿泥!”
他扬了扬手机。
“我刚叫了车,你朋友呢?”说着他四下张望。
姜韫眯着眼看着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心中暗嗤,那暗处的人还真是不简单,竟然凑齐了四家族其中三家。
“这一趟到底要找什么?”姜韫问,“总要给个提示吧?”
谢寻山摇头:“我不造啊!”
得,她不问了,姜韫冲着柱子后面喊了一声,那后头就冒出来一颗红毛脑袋。
毕有方哆嗦着,小跑过来,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什么。
“车在哪儿?”她问。
谢寻山的目光落在她下半身的短皮裙上,虽然不礼貌,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老妹儿啊,你不觉着冷儿吗?”
毕有方本来就烦躁,瞪着眼睛正想骂人,见谢寻山身上裹了件过膝的黑色羽绒服,火气瞬间消了下去。
她二话不说,上手去扒人家衣服。
谢寻山吓得够呛,怒道:“你干哈泥!”
毕有方不依不挠,把手伸进他的领口里,游魂似的:“我好冷啊~”
“好心人,给件衣服穿吧!”
谢寻山就愣了那么一小会儿,身上的外套就被剥了下来。
“天呢,真暖和!”毕有方快速把战利品套在身上。
“你这人儿怎么……”谢寻山的耳朵又红了,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
“谢谢你啊,好心人!”得了便宜,毕有方并不吝啬卖乖。
谢寻山叹了口气,说了句什么,姜韫没听清,她问:“嗯?你说什么?”
谢寻山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像是妥协了,说:“算了,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