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阳光驱散雾霭,墨景渊将怀里的闵晚轻轻放在床上让她平躺,又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
做完这些,墨景渊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缓缓起身走出去。在走出房门前,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墨景渊回到隔壁房间,独自坐在书桌前思考。
看到闵晚昨晚的一举一动,他很难不去猜测闵晚并不只是做噩梦,那种状态看起来更像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墨景渊想找个医生问问,但又觉得医生一定会保护患者的隐私,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况且,他又没有什么“医生朋友”。
如果是真的,闵晚一开始并没有说明这一点,这算不算骗婚?
不对,他怎么能怪她呢?明明一开始是自己找闵晚提出协议结婚的,要为整件事负责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墨景渊烦躁地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
他并不想恶意揣测闵晚的健康状况,但如果是他想多了,那当然最好;如果他猜对了,也不能怪闵晚,毕竟她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调香师的职位罢了。
一想到闵晚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过来的,墨景渊就觉得有些心疼。
思来想去,墨景渊索性下定决心要装不知道她生病的事,但愿闵晚将来有一天能亲自向他坦白吧。
墨景渊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是早晨六点整。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但他始终放心不下闵晚。昨夜才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也希望会有人陪吧。想到这里,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给谈影打去了电话。
对于常备不懈的总助来说,随时接听老板电话是基本素养。
“墨总?您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的谈影不到两秒就接通了电话。
墨景渊举着手机,朝床上的闵晚看了一眼才继续道:“我今天在家办公,有项目的文件你就替我送过来。我在太太的山月居,不知道路的话就去问覃巳明。”
“好的。”
挂断与谈影的电话,墨景渊转而又打电话为自己和闵晚分别订了一份早餐。
闵晚醒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睁不开,去浴室一照镜子才发现,原来连眼睛也肿了。
早餐送来的时候,正好她洗漱完出来,换了一身黑色一字肩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耳垂上戴着一对夸张的金色花朵耳环,脸上粉黛未施。眼下的一小片淡淡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有些憔悴。
在走到餐厅时,闵晚的发现墨景渊居然还在。她惊讶地靠在餐厅的边框边,对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的男人道:“你今天居然没有去上班?今天不是周末吧?”
坐在餐桌前的墨景渊举起手边的温水抿了一口,回答道:“我今天请了假,在家陪你。”
在家陪她?闵晚的眼睛顿时冒了光。
她几个快步蹿到墨景渊身旁坐下,确认道:“真的假的?你不会就待一个上午吧?”
墨景渊扫她一眼,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都说了是一整天,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得到墨景渊肯定的答复,闵晚兴奋地拍了拍手,看着墨景渊道:“太好了!”她说着,停顿片刻,又提议道:“那你不如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那样不是更好吗?”
墨景渊沉默两秒,倒也没有拒绝,只道:“我会考虑的。”
“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又不会把你关起来~”闵晚说这话时声音虽小,但依然一字不漏地被墨景渊听了个明白。
墨景渊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碗牛奶燕麦粥推到闵晚面前:“全部吃掉,别老是让覃巳明给你买蛋挞当饭吃。你身上的部分习惯,我看多半也是他惯出来的。”
闵晚拿着勺子喝粥,故意随口怼了一句:“怎么,你吃醋啊?”
墨景渊被气笑了,举起手边的水杯饮了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好好吃饭,不要把零食当饭吃。那样对胃不好。”
“知道啦。”闵晚奸计得逞,笑嘻嘻地应下。
两人用完早餐,闵晚会想起昨晚的经历,顿时灵感迸发。她把碗一推,起身热情洋溢地对墨景渊道:“我想到了新香的概念!还有香水的主基调!就用玫瑰!我现在就去调香室做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