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禁脔”两个字时,林砚便生了怒意,但他没有做出行动。由他动手制止、给出教训,再是怎么的迅速利索,也要花费时间运作一番。似眼下的情况,当然是婠婠直接动手来的快捷方便,干脆利落。
林砚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婠婠的身上,耳听得坚信婠婠同禁脔不沾边的人愈来愈少,婠婠还久久的没有动作,林砚便有些摸不到头脑。
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时,婠婠终于站起了身——只是手里却端了一盘瓜子。
林砚心中纳闷:莫非大娘子是想要将瓜子充作暗器?
事情的发展跟林砚想象的实在不同,他们家大娘子并没有出手,而是端着那盘瓜子凑到了那麻面脸的附近。那模样、那神情,跟一旁边凑过去听热闹的人一般无二。
事情的发展也跟那麻面脸预想的大大不同。眼见着诸人的议论开始倾向于自己的说法,他满心的得意,待要再次的开口,将流言的酝酿方向拨到自己想要表达的重点,却忽然见到婠婠走了过来。
他亲眼见到婠婠寻了个摊主,亲耳听到她往京都府衙去了。此时此刻,她怎么不在京都府衙寻那蠢女人的麻烦,而是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间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茶楼里。
茶楼的茶并不出名,格调也不高,三教九流都有出没,最是适合传播流言。故而他才选择了此处。若是他早知婠婠会在这里喝茶,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迈进来的。
刚刚他散的那些流言,她必是听到了,此刻过来不会是想动手揍他一顿罢。毕竟那侮辱之言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婠婠过来后并没有揍他,她坐在了窗边,一面嗑着瓜子一面盯着他瞧。
麻面脸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他吞下了涌到舌尖的话,微微的低下头去喝茶。
婠婠看的清楚,在她走过来之前,这人明明是一脸有话要说的模样,于是催促道:“接着说啊。”
四周的茶客们议论的正兴致高涨,听得婠婠的催促也都向麻面脸瞧来,纷纷的催道:“说啊,说啊。”
麻面脸心道,他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她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所以他不必如此的惧怕。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情绪还是没有办法恢复。他张了张嘴,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笑了两声,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时候不早,该走了。”
说罢了,这麻面脸扔下了茶钱,尽量自然的走下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