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是默然了一阵,道:“筹划了那么多年,就此放弃实在不甘。”
儒衫人不甚在意的笑道:“没有四门令的四门,算的什么四门。”他将手中的点心翻了两翻,道:“四门令在手,便不用再如此步履艰难的筹谋。”
老者摇头叹了几叹,道:“有主意了?”
儒衫人笑了笑,将那点心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道:“在咱们拿到之前,必不能让四门令再起效用。”
老者嗤笑道:“难。这世上能敌得过明婠婠的人少之又少,那些人也不会轻易为你我所用。”
儒衫人慢慢的吃完了手里的点心,又饮了一盏茶,方才说道:“除了强取,这世上还有许多简单巧妙的办法。若是用得好,说不得官家和燕王的算盘就都......”他将茶盏一翻,接着道:“打空了。”
在此刻,远隔着小半个汴梁城的定北侯府中,也有一双手在将一只杯盏倒扣过来。
这双手纤细白皙,染着淡淡的蔻丹。这只杯盏呈荷叶形状,玲珑精巧,以极品美玉雕成。
这双手是属于凤雅娘的,她眉眼舒展,唇带笑意,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杯盏,将那本就洁净无尘的杯盏擦拭的越发的呈现出水润之色。
凤雅娘此时的心情不仅仅是好,且还好的痛快畅意。
晨间听得大嫂嫂将那楚惜娘暴揍一通的消息,她便觉得胸臆间的闷意散去了大半。隐隐的觉出种前所未有的痛快。赏花宴回来,一下车便见到了简舒玄。
简舒玄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简家摆出了十足的诚意,给了她一个交代。将那些因着楚惜娘生出的是非,一桩桩一件件的摆了个清楚。
凤雅娘的闷意和委屈散的干净,再见着简舒玄,小夫妻俩解开了积压许久的误会,感情竟是越发的好起来。
楚惜娘很有些手段路数,不然也不会令得凤雅娘憋闷这许久。她曾多次的想要揪住楚惜娘耍手段的证据,却次次的失败落空。以至于凤雅娘自己都开始恍惚的觉得,楚惜娘是真的柔弱可怜,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罢了。
凤雅娘并不觉得是大嫂嫂的一通拳脚胜过了阿娘孟氏精心教导的那些手段。
让简家识破楚惜娘的是楚惜娘自己的那套供词。供词上的所说都是假的,可真是那假供词揭破了她的真面目。